尤潇潇见状知觉,忙道:“爷出去一趟也乏了,早些归去歇着。”贾珍瞧了文花一眼,笑道:“也罢了,是要分散分散。”文花听了,便掩不住对劲的神采,低下头捂着嘴嗤嗤的笑。
银蝶赶紧点头应了。尤潇潇想了想,又问:“你家里现在几口人?”银蝶眼圈一红,道:“奴婢家里头只剩下娘跟弟弟了。”尤潇潇暗自寻摸,本来银蝶是因为爹生了沉痾没钱抓药才被娘卖进这大门来,开端做小丫头,勤勤谨谨,尤氏见她懂事灵巧又忠心耿耿,才带到身边。又因为本身的陪嫁丫头佩凤、偕鸳前后爬了贾珍的床,自此身边只提携银蝶做亲信丫头。其他的因为跟府里头的人枝枝蔓蔓,不好□,虽有大丫头的名分,但也就仅仅如此罢了。
尤潇潇说了半天话也乏了,放动手中的茶盅,叮嘱道,“晚餐前你带金三喜家的过来,悄悄的,别让人晓得了。”话音未落,只见贾珍穿戴一身深灰常服掀了帘子出去,背面还跟着一个乔张乔致的女人,穿戴一件月白滚边的素色衫子,套着青色褙子,只是脸上涂着的脂粉甚艳,唇色通红。
“你弟弟也得有十四岁了吧?”尤潇潇问道。银蝶点了点头,“过了年就十五了……”尤潇潇笑道:“也该娶媳妇了。现在做些甚么?”银蝶顿时皱眉道:“那里有端庄谋生,在巷子口的茶馆做跑堂,些许赚些银子。”尤潇潇生了兴趣,问道:“这茶馆里买卖可好?”银蝶抿了抿嘴:“他说倒是好的。夜里客人多,常常天亮才气回家歇着。”尤潇潇冷静点头,心下暗自计画不提。
俗话说,家丑不成传扬。可全部宁国府里头,贾珍跟秦可卿相互倾慕的事却传的乱七八糟,阿谁没国法的焦大张嘴就是偷媳爬灰,连荣国府也有耳闻。文花更是口无遮拦,秦可卿忧思过分的性子哪能受这口气,真是活活惭愧死了。
尤潇潇轻叹一口气,这么快就憋不住了。果儿年纪虽小,但厨艺精进,技术讨了主子们喜好,小厨房与大厨房两下里都该瞧她不扎眼。因而想了这等阴招,一面整饬果儿,一面又打了大奶奶的脸,好个一箭双雕的毒计。
刚进了午膳,银蝶就来报贾珍回府了,已经叮咛除了蓉哥儿的院子,其他宅院都除孝。尤潇潇闻谈笑道:“这才是端庄。瞧着吧,你琏二奶奶需求在铁槛寺多待两日在大爷面前讨个好才是。”银蝶将新沏的茶端过来,笑道:“大爷总算把大奶奶的话听出来了,这是新上的云雾银芽,极暗香。”尤潇潇吃了一口,果然甘香满口,正要赞好,只见果儿红着眼圈出去了,身边的欢颜也是一脸的不忿之色。银蝶见她们不懂事,先从怀里抽出帕子来给果儿,让她出去净面。“这是如何了?”尤潇潇放下茶盏来,缓语问道。
尤潇潇又道:“我前些日子也病的胡涂了,现在谁管着厨房?”
“求大奶奶明鉴,果儿只是小厨房的丫头,又不是管事婆子,罪不当责……”银蝶一听要撵走果儿,也跪下来讨情。
银蝶回道:“大厨房是来大族的,小厨房是来贵家的。”说罢又小声补了一句:“她们都是来升嫂子拔上来的。”尤潇潇瞅了她一眼,慢语道:“自蓉儿媳妇进门,我也享了几天清福。可惜她小小年纪去了,底下人也混了,竟没个别统。”说罢她话锋一转,“二管家呢?”银蝶会心,笑吟吟道:“府里头的二管家金三喜家的常日就肯贡献,奶奶若得空倒能够赏光喊她来服侍。”尤潇潇笑道:“好个不懂事的小蹄子!人家是正儿八经的管家娘子呢,倒来端茶倒水。”银蝶正色道:“管她是个甚么,都是主子的主子,自发得攀了高枝忘了本才不得好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