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真是叫人笑掉大牙,来救人的人反倒喊拯救。花夫人不住感喟,又好气又好笑,这小子不但轻功不可,竟然连水性都这么差,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付峰豪微浅笑道:“夫人怕甚么?我在石头前面,他的目光还能拐弯不成?他瞧不见我的。”
黄绾的脸更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出来,现在她却恰好说不出话来辩驳。
付峰豪苦笑道:“那小子仿佛都睡着了,他在那边纳福,我们在这里享福,真是便宜了他!如果如此下去,我们如何耗得过他?”
他的手指悄悄一弹,一粒黑黢黢的小药丸,竟然不偏不倚地刚好落在那麦秸秆的中间。付峰豪正在吸气,忽觉一颗东西从麦秸秆中落了下来。他在水中暗藏已久,麦秸秆的空心又那么局促,他天然非常用力呼吸,等他想往外呼气时,已经来不及了。
她的动机才一闪过,忽听“扑通”一声,水花四溅,丁蔚竟然未能跃上巨岩,跌进了水潭当中。
那根麦秸秆却从巨岩前面绕了过来,花夫人瞧见付峰豪已经潜水过来,她便干脆省些力量。
付峰豪立即伸开嘴巴,不断的干呕,鼻涕眼泪全呕出来了,的确就像是不善酒的人第一回喝了半斤烧刀子。
她的话音未落,忽见丁蔚翻了个身子,仿佛醒了。因而赶紧道:“你快沉下去,那小子醒了!”
这二人如此狼狈,再瞧丁蔚,只见他不知何时已经回到方才睡觉的那块石头上,正笑嘻嘻的瞧着他们,仿佛甚么事情都没有产生过一样。
花夫人赶紧低声道:“快下去,莫被他瞧见了!”
花夫人一瞧,喜上心来,这小子终究要过来了。黄绾却几次向丁蔚打眼色,如果她能说话,现在必然会大声嚷叫,提示丁蔚。只不过,丁蔚并未瞧见黄绾脸上焦心的神采,他提起一口真气,大声道:“你们莫要惊骇!我来救你们。”语声中,他身形一跃,竟向巨岩上掠了过来。
花夫人道:“或许这小子上回吃了我们的亏,这回更加谨慎细心,他只是想先等等看,如果没有甚么可疑之处,才会过来!”
他一面喃喃自语,一面穿上鞋子,看起来仿佛筹办筹算救人了。
只见他在水中挣扎扑腾,口中灌了几口水,接着,只听丁蔚放声大呼,“我……我水性不好,救……拯救啊。”
丁蔚说完话,仍然是无动于衷的模样,他不再瞧着花夫人和黄绾,而是双手抱在头后,竟躺在了大石头上晒太阳。他的眼睛先开端还是半眯缝着的,过了半晌,他仿佛睡着了,呼吸均匀而深长。
丁蔚还在水下扑腾,潭水并不浑浊,付峰豪伸开眼睛,瞧个一清二楚,他离着丁蔚很近,眼看着就能将丁蔚擒住。
此时,丁蔚已经沉了下去,水面上冒出很多气泡,眼看着他就要被淹死。
花夫人皱着眉头道:“不耗下去如何办?如果这回再叫他溜走,下回只怕是登天也休想让他被骗了……”
付峰豪像是火烧屁股,箭普通的冲出水面,落在了那巨岩上,紧紧的抓住花夫人手边的绳索。花夫人已被丁蔚点了穴,四仰八叉地躺着,动也不能转动。
这时,只听巨岩前面传来语声道:“我就说这小子机警的很罢!想叫他中计,怕是没那么轻易。”说话间,只见付峰豪已经从水中冒出半个头来。
花夫人身子不能转动,但却还能够说话,她颤巍巍道:“夫君!快……快帮我解开穴道!”
付峰豪道:“我瞧一定,只是他为何还不过来救你们?”
只见丁蔚翻了个身子,俄然座了起来,喃喃道:“睡个回笼觉,实在是顶舒畅啊。”他又瞧了瞧巨岩上的花夫人和黄绾,自言自语道:“看起来她们不像作假,要不然如何能忍耐如此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