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扩驾崩,赵竑这个当朝太子,他还在这里跟个没事人一样,心真够大!
“各位相公,孤自有筹办,不必忧心,也不消操心。各位相公放心上朝,到时候推波助澜便可。先帝遗诏的事情,还请诸位临时保密,以免打草惊蛇。”
真德秀没好气地说道。
几位大臣一起施礼,慎重叮咛,这才苦衷重重,前后分开。
这个奸贼,这是失心疯了吗?
“殿下,你未雨绸缪,处乱不惊。老臣藐视你了。”
赵竑慎重其事,躬身一礼。
怪不得一大早就感觉不当,连络田义所说,本来史弥远已经在图谋不轨,行大逆不道之事了。
不消说,这个奸相,又在搞甚么诡计狡计了。
人生的运气浮浮沉沉,仿佛顿时就要见真章。
房中一片沉闷,世人都是惊诧,半晌,真德秀才颤声开口。
“太子殿下,你这神奥秘秘的,所为何事?”
“你大理寺双煞到此,阴风阵阵,眼睛难受流的泪。”
大宋祖制,旧皇升天之日,就是新皇即位之时。太子这慢性子,即位都不急,真是心大。
“妈、奶奶,不要走!”
本来赵竑有先帝遗诏这把尚方宝剑在,怪不得他如此平静自如。
吴兢也是猎奇。看赵竑胸有成竹的模样,仿佛早有筹办。
要不然,神奥秘秘的迎赵贵诚进宫干吗?让杨氏兄弟进宫干吗?
吴兢嘴唇颤抖,不自发说了出来。
徐暄颤声问了出来。
实在岂止是太子东宫以外,全部禁宫内朝,禁军环抱,都是史弥远的亲信掌兵。
“这……如何……能够?这不是矫诏吗?”
母亲不是已经归天了二十多年了吗?如何又活过来了?
拂晓乍现,如果赵竑真能顺顺利利即位,积弱积贫的大宋,或许真有复兴的一天!
提到方才病死的大宋官家赵扩,赵竑一时变的无精打采,嘴里收回悄悄的一声感喟。
“殿下,看来你是早有筹办啊!”
“看这模样,本日这朝堂,奸相和奸后,这是要故伎重施,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了!”
“太子,别磨蹭了,从速跟我们去福宁殿吧。一会有你忙的!”
陈端常惊奇地看着赵竑,没有说话。
“殿下,东宫内里,可就有禁军扼守,来者不善啊!”
“史弥远不让太子见陛下最后一面,又召沂王嗣子赵贵诚入宫,这莫非是要矫诏废了太子,另立新君吗?”
遗诏?
有了这份赵扩的亲笔遗诏,史弥远想要一手遮天,谈何轻易?
奶奶消逝不见,门外是一片无边的暗中,赵竑立即急了起来。
嘉定十七年十一月二十9、五更天、临安城、东便门、太子东宫。
“殿下,你如何落泪了?”
房外还是黑夜漫漫,书房中暗淡不明,一盏烛光如豆,赵竑靠在椅背上,脚搭在书桌上,闭着眼一动不动。
几个大臣上前,看到桌上的继位遗诏,都是大吃一惊。
魏了翁去而复返,赵竑不由得一愣。
“殿下,陛下御龙宾天,你可要做好即位的筹办啊!”
他并不晓得这些事情,只是连络本身的汗青先知先觉,即兴而为。
故伎重施,乐此不疲。这些人玩弄国事于股掌之上,好大的胆量!
“孙儿,你太难了!你不能太直了!世道都变了!”
至于礼部侍郎程泌,固然他不是知制诰,但他熟谙宫中规制,草拟圣旨,是为得当人选。
归根结底,他也是个俗人,到了存亡攸关、荣登大宝、把握至高权力的紧急关头,他也是内心发虚。
徐暄冷冷哼了一声。
人都是豪情植物。赵扩过世,说他不难受,纯粹是哄人。
魏了翁明白了七八分,肝火攻心,厉声喝道。
仿佛有脚步声,仿佛有人给本身加了件棉被,他想醒来却不能醒来。仿佛有人拍门,他糊胡涂涂的起来开了门。他看到他年老的母亲,娇小肥胖的身材,黄色的棉衣,头上戴着米色的毛线帽子,目光中都是慈爱,正在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