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固然有先帝遗诏,但史弥远把握宫中禁军,恐怕会负隅顽抗。要不要老臣出宫,调些公差进宫?”
吴兢神采乌青,心乱如麻。
房外还是黑夜漫漫,书房中暗淡不明,一盏烛光如豆,赵竑靠在椅背上,脚搭在书桌上,闭着眼一动不动。
赵竑慎重其事,躬身一礼。
还是功亏一篑,被矫诏废黜,坐等末日的到来?
吴兢皱着眉头,劝起了赵竑来。
赵竑看着焦心的世人,收起了笑容。
赵竑心中打动,拿来遗诏,在桌上展开。
拂晓乍现,如果赵竑真能顺顺利利即位,积弱积贫的大宋,或许真有复兴的一天!
时穷节乃现,磨难见真情。
“孙儿,你太难了!你不能太直了!世道都变了!”
“太子殿下,这该如何是好?”
大理寺少卿徐暄,惊奇地问了起来。
“殿下,你是不是已经晓得了官家宾天的事情?宫中如何没有招你前去啊?官家留下甚么遗诏没有?”
东宫外有禁军,只要见机行事了。
“太子殿下,你这神奥秘秘的,所为何事?”
如果细心想来,赵竑的运气,恐怕已经不由他本身做主了。
陈端常惊奇地看着赵竑,没有说话。
“妈、奶奶,不要走!”
徐暄冷冷哼了一声。
“殿下,都甚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假睡。内里已经乱起来了!”
归根结底,他也是个俗人,到了存亡攸关、荣登大宝、把握至高权力的紧急关头,他也是内心发虚。
“殿下,有了这份先帝亲笔的遗诏,史弥远这奸贼想矫诏,没那么轻易!”
“太子,别磨蹭了,从速跟我们去福宁殿吧。一会有你忙的!”
魏了翁去而复返,赵竑不由得一愣。
“各位相私有所不知,昨夜先帝驾崩,宫中动静封闭,史弥远父子、礼部侍郎程泌、沂王嗣子赵贵诚、以及杨皇后的两个侄子杨谷杨石等一干人连夜进宫,忙乎了半夜。”
“各位相公,孤自有筹办,不必忧心,也不消操心。各位相公放心上朝,到时候推波助澜便可。先帝遗诏的事情,还请诸位临时保密,以免打草惊蛇。”
几人细心旁观,半天赋从震惊中规复过来,个个如释重负。
“殿下,陛下御龙宾天,你可要做好即位的筹办啊!”
“各位相公,稍安勿躁。我这有一样东西,大师都先看看。”
吴兢也是猎奇。看赵竑胸有成竹的模样,仿佛早有筹办。
故伎重施,乐此不疲。这些人玩弄国事于股掌之上,好大的胆量!
临安府尹吴兢,判案判多了,纯粹是猎奇心作怪。
真德秀没好气地说道。
“看这模样,本日这朝堂,奸相和奸后,这是要故伎重施,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了!”
真德秀镇静不已,满面红光。
遗诏?
“陛下已经宾天,史弥远却不奉告太子殿下,真是其心可诛啊!”
本来赵竑有先帝遗诏这把尚方宝剑在,怪不得他如此平静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