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给祖宗上香。”
从知军衙门出来,世人一起回了村,安息了一夜,第二天早上用过饭,吕文德跟着族人进了陈旧的吕氏祠堂,拜祭吕氏先人。
“知军相公,饶命啊!”
少年平静自如,摆好了架式。
“见过知军相公!”
“你们要干甚么?”
“大哥,一起保重!”
衙门口的百姓,包含炭工樵夫们,一起大声鼓噪了起来。
“快退下!”
“吕文德,你是小我才,晓得借势,裹胁民意,如果将来功成名就,飞黄腾达,可别忘了本官,别忘了本地的父老乡亲!”
吕文德不卑不亢,又是肃拜一礼。
吕氏一门落魄如此,已经到了烧炭砍材餬口的境地。作为吕氏一门的佼佼者,他仿佛没有挑选,也责无旁贷。
族人会聚一堂,祠堂里满满铛铛,族长面色凝重,站在灵桌前,细心叮咛着跪在先人灵位前的吕文德。
族长神采凝重,一本端庄叮咛着年青的吕文德。
现在,他身上背负太多,不但仅是本身的出息,更是全部吕氏一门的光荣。
少年固然神采稍显稚嫩,但人高马大,铁塔普通,一副混不吝的模样,一看就不好对于。他们常日里也就欺负一下诚恳百姓,对这些官方的逃亡徒,还是有很多顾忌。
看到皂吏围着高大少年,衙门大门外的炭工、樵夫们纷繁围了上来,大家手持扁担棍棒,反而围住了几个皂吏。
“知军相公,请!”
吕文德膜拜一礼,庄严非常,心头沉甸甸。
“大宋天子圣旨,凡往金陵插手讲武堂者,任何官府及小我不得反对!此贼竟公开抗旨,不让我进衙门办理凭由,该不该死?”
“大胆,你要干甚么?”
他文武双全,本来对考取金陵讲武堂胸有成竹,族人如此正视,倒让他有些心虚。
一个绿袍官员从大堂走了出来,进了前院,很快到了衙门口。
“大郎,这是族人凑的一点钱,给你作为川资。一起南下,多多保重吧!”
“吕文德,你既是王谢以后,应知律法礼法,此等狂悖之事,如何做得?”
知军目光冷厉,架籽实足,内心却发怵。
“大师和我一起,念《寒窑赋》,祭奠先人!”
“知军相公,大彼苍啊!”
吕文德指了指衙门口围堵的百姓,不依不饶。
皂吏胆战心惊,还想告饶,却被两个皂吏拖了出去,就在衙门外噼里啪啦打了起来。
“兄弟们,劈了他!”
“大郎,我吕氏一门,年青一代当中,你和二郎、三郎都是棍棒纯熟。而你则是最有灵性。去了金陵,如果能进了讲武堂,有幸能成为天子弟子,必然要好好勤奋,建功立业,光大我吕氏一门。”
吕文德站了起来,族长上前,给先人上了香。
“相公,请你秉公法律,还草民们一个公道啊!”
这个吕文德牙尖嘴利,拿大宋天子压人,这大帽子扣下来,谁能受得了?看知军相公眼神闪动,本身恐怕是要遭殃了。
百姓越来越多,其势汹汹,知军神采俄然一变,大喊了起来。
“回知军相公,小人吕文德,城西吕家庄人氏,以砍柴烧炭为生。小人祖上东莱吕氏,小人等是文穆公吕蒙正的后嗣,”
知军看了一眼站起来的世人,目光转向吕文德,冷冷一笑。
“本来是文穆公的先人。”
“孰知不向边庭苦,纵死犹闻侠骨香。汉家君臣欢宴终,天子临轩赐侯印......”
“大郎,人有冲天之志,非运不能自通。金陵讲武堂就是你的机遇,你的运气。能不能抓住,可就端赖你了!”
父亲做了最后的希冀和注释。
金陵、金陵讲武堂,那又是如何的一个地点?
吕文德跪在地上,慎重发誓,又是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