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尝尝,看看谁先死!”
“借知军相公吉言。相公的教诲,小人铭记在心!”
父亲做了最后的希冀和注释。
他文武双全,本来对考取金陵讲武堂胸有成竹,族人如此正视,倒让他有些心虚。
“父亲,各位祖辈叔伯,大郎在祖宗灵前发誓,我此去金陵,必然会重振吕家名誉,不辱先人英魂!”
“知军相公,饶命啊!”
“知军相公,请!”
“大哥,一起保重!”
皂吏挣扎着爬了起来,眼神惶恐,全部左脸都肿了起来。
“快退下!”
“回知军相公,小人吕文德,城西吕家庄人氏,以砍柴烧炭为生。小人祖上东莱吕氏,小人等是文穆公吕蒙正的后嗣,”
对已经落魄的吕家,也是一次翻身的良机。
衙门口的百姓一起跪下,纷繁伏拜。
看到皂吏围着高大少年,衙门大门外的炭工、樵夫们纷繁围了上来,大家手持扁担棍棒,反而围住了几个皂吏。
安丰军处于宋金边疆,民风彪悍,这吕家庄舞枪弄棒,凶强侠暴之徒很多。如果以吕文德为首的吕氏后辈能参军为国效力,也是一件幸事。
吕文德膜拜一礼,庄严非常,心头沉甸甸。
吕文德嘴里喃喃念着,心机早已飞向了悠远的金陵城。
“吕文德,你是小我才,晓得借势,裹胁民意,如果将来功成名就,飞黄腾达,可别忘了本官,别忘了本地的父老乡亲!”
吕文德深深一揖,神采恭敬了很多。
吕文德指了指衙门口围堵的百姓,不依不饶。
知军点了点头,随即神采一寒。
少年平静自如,毫不害怕。
“干甚么?”
金陵讲武堂招生,天下英才会聚,对于吕家这些不循分的后生们来讲,是一次极佳的机遇。
“大宋天子圣旨,凡往金陵插手讲武堂者,任何官府及小我不得反对!此贼竟公开抗旨,不让我进衙门办理凭由,该不该死?”
盖闻:人生活着,繁华不能淫,贫贱不能移。文章盖世,孔子厄于陈邦;武略超群,太公钓于渭水……”
高大少年恭恭敬敬,躬身向知军施礼。
一个绿袍官员从大堂走了出来,进了前院,很快到了衙门口。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朝夕祸福。蜈蚣百足,行不及蛇;雄鸡两翼,飞不过鸦。马有千里之程,无骑不能自往;人有冲天之志,非运不能自通。
这几个炭工倒没甚么,一旦激起民变,吃不了兜着走。
吕文德站了起来,族长上前,给先人上了香。
“你好大的胆量!你是那里人士?竟然敢在衙门口打伤公差。莫非不知律法森严吗?”
“知军相公,小人不敢妄言棍骗,这么多百姓亲眼目睹,不信相公能够挨个扣问。”
“大郎,我吕氏一门,年青一代当中,你和二郎、三郎都是棍棒纯熟。而你则是最有灵性。去了金陵,如果能进了讲武堂,有幸能成为天子弟子,必然要好好勤奋,建功立业,光大我吕氏一门。”
知军看了一眼站起来的世人,目光转向吕文德,冷冷一笑。
“起来吧。给祖宗上香。”
吕氏一门落魄如此,已经到了烧炭砍材餬口的境地。作为吕氏一门的佼佼者,他仿佛没有挑选,也责无旁贷。
“大郎服膺族长教诲!”
这个吕文德牙尖嘴利,拿大宋天子压人,这大帽子扣下来,谁能受得了?看知军相公眼神闪动,本身恐怕是要遭殃了。
“还请相公秉公措置,以正视听。小人到了金陵城今后,如果有幸见到我大宋天子,必然会将此事上达天听,替相公美言。”
围攻的炭工、樵夫们面面相觑,二叔摆摆手,世人纷繁散开,退后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