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附议魏侍郎。”
满脸皱纹的老臣,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薛极,忧心忡忡上奏。
赵扩耐烦聆听,仿佛谦虚纳谏,但他始终一言不发,仿佛朝廷政事,还是听史弥远和执宰们的意义。
“陛下,臣觉得,如何措置与鞑靼的干系,应谨慎对待。联蒙灭金,很有能够重蹈当年海上之盟的复辙。鞑靼兵锋正盛,直比当年女真初兴。陛下圣裁。”
“诸卿,鞑靼遣使到大宋京湖北路制置司,欲连我大宋,共灭金国。看如何答复吧。”
本身甚么观点?
赵竑看向宣缯,五十开外,圆脸长须,面色驯良。此人和史弥远是后代亲家,都说和薛极是史弥远的虎伥,他有限的汗青知识,对此君没有甚么印象。
连蒙灭金,这个无知的大宋宗室后辈,引狼入室不说,大宋有十五六万精锐规复中原吗?
归正,只是打嘴炮罢了,最后还不是他史相一家之言,乾坤专断。
潭州知州、湖南安抚使真德秀,此次奉诏入朝。这位南宋史上驰名的理学大师,赵竑曾经的授业恩师,厉声辩驳了出来。
赵竑心头明白了几分。史弥远,已经在为年青的赵贵诚造势了。
并且,大抵率上,他会做一个好天子。
魏了翁没有直说,但其意不言而喻,不肯意和对方合作。
“圣上、史相,金人侵我江淮,劳师动众,却功败垂成,丧失兵马难以统计。现在金人新皇即位,已命令停止与我朝战事。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金人是我世仇,现在其势弱,不如联蒙灭金,早日收回三京之地,圆我宋人百年夙怨。”
这位仁义忠诚的谦谦君子,初任有权相韩侂胄掌控朝政,前任为奸相史弥远专国放肆,形同安排,再加上身材欠佳,只能打坐养气,修道成仙。
这可真是够贱的。
现在木华黎的儿子孛鲁代替其父木华黎,重新遣使,做新一轮的结合攻金的尝试。
如果他当了天子,必然要“坐而论道”,而不是“坐而论道”。大师身材搞坏了,还如何给国度做事?
本来大宋和蒙古一向就勾勾搭搭,只是蒙古的中原主帅木华黎俄然病死,事情才不了了之。
三者固然都是“修道狂魔”,占着茅坑不拉屎,不过比拟较而言,赵扩还要好一些,晓得爱民;宋徽宗文艺青年,误国误民;嘉靖不恤民力,但是要倔强得太多。
宋金世仇,灭国之恨,奇耻大辱,不共戴天,大宋朝野高低,大家都是欲灭金国而后快。
临安大内分为外朝、内廷、东宫、学士院、宫后苑五个部分。宫城四周有皇城包抄,皇城北门为和宁门,也是众臣上朝进入皇城的北门。
而这宫殿的服从和名字,以及上朝的礼节,都是照搬北宋。只不过北宋东都城的大庆殿、垂拱殿等等,早已经回不去了。
不过有一点世人倒是分歧,西夏,已经无药可治,就要亡国。金国事世仇,需谨慎对之。
赵贵诚侃侃道来,群臣点头,御座上的赵扩,也是情不自禁点了点头。
“济国公,你是甚么观点?说来朕听听。”
赵竑看了看这位乔侍郎,满脸皱纹,两鬓白发苍苍,哈腰驼背,老态龙钟,应当已经有七旬摆布。这把年纪在大殿中悠长站立,让他叹服。
大宋官家,本地甚是辛苦,也非常轻松。
赵扩的目光,俄然看向了班列里的赵竑。
赵扩面上一丝笑容,目光转向了老衲坐定、平静自如的史弥远,神采更是煞白。
再看向史弥远,仍然是气定神闲,稳如泰山,操控全部朝堂,稳居大殿的中间。
颤颤巍巍的工部侍郎乔行简持笏出班,忧心忡忡。
赵竑不由得莞尔,轻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