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氏笑了笑,没有接候氏的话。
她所依仗的不过是她在邱家有子有女,这么多年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外人眼里,她是合格的邱家妇!一句义绝,只不过是逼迫的一种手腕一句话罢了!却如何也想不想,邱老爷竟是二话不说,便同意了。
“你待怎的?”邱老爷端倪紧拧目光咄咄的盯了候氏。
“转头,我与老爷说说吧!”骆氏淡淡的看了候氏道:“原是没甚么题目的,只是畴前老爷有交代,说燕竹是孩子这一辈最优良的,他的婚事要慎重!”
邱员外蹙了眉头,将袖笼里邱燕竹的生辰庚贴拿了出来,递给骆氏,眉头舒展道:“寿生也是为了燕竹的婚事来的。”
邱员外摇了点头,“看上的不是同一个女人!”
邱老爷拂了邱员外的手,对邱员外和骆氏抱了抱手,道:“大哥,嫂子,真对不住,为着我们家的事,让你们难堪了。”
骆氏端了茶盏悄悄的啜了口,低垂的眉眼间倒是闪过一抹讽刺的笑意。
骆氏的一个太极打下来,候氏本来还尚能保持着的笑便更加的淡了几分,似笑非笑的看了骆氏道:“嫂子,这孩子的事,你和大哥都是清楚的。我待要替他拿主张,老爷总狐疑我没安美意。我这一腔美意却老是落不着好,是故这才求到你跟前来。”
候氏看着骆氏笑得滴水不露的脸,内心恨恨的骂了声“老狐狸”脸上的笑倒是不减分毫,轻声道:“嫂子,我说的那件事,你但是想好了?”
候氏谨慎的打量了骆氏的神采,摸索的道:“我家老爷他来找大哥,不晓得为的是甚么事?”
“啊……”骆氏当即便怔在了原地,手中如同接了个烫手山芋普通,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愁苦的看了邱员外道:“这可如何是好?”
骆氏连连点头。
“嗤”邱老爷一声不屑的轻嗤,冷声道:“你的儿子?人果然只要把脸皮扯了,甚么话都敢说,甚么事都能做!”
目睹得邱员外拐过月洞门,顺手招了个婆子上前,让婆子去趟厨房,她则原地返回,回了主屋,却见候氏。
骆氏的话才落下,还不待候氏出声,门外便响起一声决然的喝止声。
候氏当即怔在原地,下一刻,“嗷”一声,掩脸痛哭,哭倒在劝话的骆氏怀里。
“大嫂你不必劝她。”邱老爷目光幽幽的看着以帕掩脸痛哭的候氏,沉声道:“念在伉俪一场,看在杏娘和燕杨的份上,我容她义绝,若再得寸进尺,别怪我将她做的那些肮脏事一一说出来,到时便是燕杨和杏娘认不认她这个娘且难说。”
“哎,一家人说甚么难堪不难堪的。”骆氏对邱老爷道:“我和你大哥就盼着你们能好好的,便比甚么都强。”
骆氏送了邱员外到院子里,转头朝屋里看了看,目睹候氏没有跟出来,赶紧扯了邱员外的袖子道:“老爷,弟妹是为了燕竹的事来的,说是看上了燕杨媳妇家的族妹,想请了我去说媒,您看……”
“之前为着他明白日去那等腌渍地界儿的事,老爷怨我找了你和大哥,下了孩子的脸,小半个月没进我的房。这狗咬吕洞宾的事,我本来是不想再沾手。可谁让我养了他十几年,他便是内心不把我当娘看,我却不能不将他当儿子看,不是?”
“弟妹,你别难过,待老爷劝劝小叔。”骆氏一边劝着候氏,一边对邱员外道:“老爷,你快劝劝小叔,少年伉俪老来伴,这都甚么年纪了,还谈甚么义毫不义绝的。”
“我要跟你义绝!”
骆氏捏了捏袖笼里的庚贴,淡淡的笑了道:“是啊,我也奇特着,小叔他可贵来一趟,便是来了也是坐坐就走,像明天如许留下来吃晚餐,还真是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