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氏端了茶盏悄悄的啜了口,低垂的眉眼间倒是闪过一抹讽刺的笑意。
“不消了!”
一侧站着的骆氏赶紧上前扯了候氏道:“弟妹,这是说甚么话,有甚么事不能好好筹议的。说这么伤豪情的话!”一边使了眼色给邱员外,连声道:“老爷,你领了小叔出去坐坐吧,让弟妹静一静。”
骆氏连连点头。
“我已经让厨房加菜,赶巧寿生也在,弟妹你也留下吃了晚餐归去吧。”骆氏笑吟吟的对候氏道。
骆氏的话才落下,还不待候氏出声,门外便响起一声决然的喝止声。
邱老爷拂了邱员外的手,对邱员外和骆氏抱了抱手,道:“大哥,嫂子,真对不住,为着我们家的事,让你们难堪了。”
目睹得邱员外拐过月洞门,顺手招了个婆子上前,让婆子去趟厨房,她则原地返回,回了主屋,却见候氏。
“弟妹,你别难过,待老爷劝劝小叔。”骆氏一边劝着候氏,一边对邱员外道:“老爷,你快劝劝小叔,少年伉俪老来伴,这都甚么年纪了,还谈甚么义毫不义绝的。”
“之前为着他明白日去那等腌渍地界儿的事,老爷怨我找了你和大哥,下了孩子的脸,小半个月没进我的房。这狗咬吕洞宾的事,我本来是不想再沾手。可谁让我养了他十几年,他便是内心不把我当娘看,我却不能不将他当儿子看,不是?”
骆氏便不勉强,笑了在长官上落座,重新让丫环奉了新茶。
“哎,一家人说甚么难堪不难堪的。”骆氏对邱老爷道:“我和你大哥就盼着你们能好好的,便比甚么都强。”
“你待怎的?”邱老爷端倪紧拧目光咄咄的盯了候氏。
邱老爷脸上便生起一抹涩笑,垂眸道:“怕是要叫嫂子绝望了。”话落,转头看向邱员外道:“既然候氏有求去之意,那便请大哥做个见证吧。”
“啊……”骆氏当即便怔在了原地,手中如同接了个烫手山芋普通,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愁苦的看了邱员外道:“这可如何是好?”
骆氏捏了捏袖笼里的庚贴,淡淡的笑了道:“是啊,我也奇特着,小叔他可贵来一趟,便是来了也是坐坐就走,像明天如许留下来吃晚餐,还真是可贵。”
“你……”候氏原只想着当着外人,邱老爷便是心中对她再有不满,也不会过分份,却不想,邱老爷这会子,倒是完整不给她留半分情面,当下脸涨得通红,下一刻,嗓子一哽,便凄声道:“我辛辛苦苦为你邱家生儿育女,筹划家务,换来的便是你如许一句话么?”拌了手指着邱老爷道:“邱寿生,你欺人太过!”
“弟妹,你看,要不如许吧?”骆氏咨询的看了候氏,“容我与你大哥筹议筹议,他如果说好,我明天便去了荀家说媒。”
邱老爷面对候氏的指责,眉毛也没抬下,回身对邱员外道:“大哥,燕竹的事,便依我之前说的办。”
候氏听骆氏提起荀慧娘,脸上的神采便变了变。
邱员外赶紧称是,上前扯了邱老爷,劝道:“寿生,我那新得了一方砚台,你随我去看看。”
“这荀家的女人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将来娶过来了,小伉俪俩闲时吟吟诗,作作对,是多好的神仙眷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