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人呢?”
“滚一边去。”屠夫娘子对陶成海喝了一声,指着在地上打滚的陶二郎对紫苏道:“看到没,在我们家滚地耍赖呢。”
陶大娘向村里人探听了一番,才找到陈孀妇家。
紫苏听得嘴里就像吃了半斤黄莲一样,苦得张不了嘴。
“要不,明天我再挑了去镇里卖?”
紫苏听了四妹的话,心更加的慌了,而本来走在她身后的陶大娘听了,若不是两个小桶里另有吃的,怕是都要被她扔了,她吃紧的将桶往墙角一放,便走到四妹跟前,急声道:“你三哥呢?人呢?被谁打了?给打哪了,你说话啊。”
因着不是个好话题,娘俩便没有再持续,而是将话题转到家里的苦槠豆腐上面。
“菊花,她……”
陶大娘没防着陶孀妇上前就脱手,头发被她拉了个健壮痛得眼泪都出来了,又想着三弟人影不见,百口人好不轻易有点前程,陶二郎还不放过,要上弟子事,一刹时,恶向胆边生,抓了陈孀妇的手就一口咬了上去。
“她便是阿谁陶赖子家看上的闺女吧?长得真不错。你还别说,他们家虽是穷了点,可几个娃都清秀的很,将来讲门好婚事,必定是不在话下的。”
“二叔,三弟去烧你家屋子了。”
四妹被泪水洗过的大眼睛就似浸在水里的黑葡萄一样,听了陶大娘的话,抬手抹了把脸,点头道:“娘,我哪也不去。”
不由自主的紫苏脚一顿,就站在了原地,陶二郎在陶八水家必定是讨不到好的。或者,她应当装做甚么都不晓得,随他们去?但是,内心另一个声音又在说,不可,你如许跟不识好赖的陶二郎又有甚么辨别。
紫苏看向陶大娘,想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耳边响起陶大娘用为焦急而沙哑的声音,紫苏恍然回神,她脚一跺,回身便往外跑,“娘,你去找三弟,我去驴蛋家。”
耳边响起一声闷闷的喝问声。
“你来干甚么?”
王媒婆便让到了一边,目光倒是像刀子一样高低刮过紫苏,笑眯眯的不住点头。那种像打量商品一样的目光直看得紫苏心头生腻,恨不得甩她几条街。离得远了,还听到她在跟菊茶探听。
菊话说了甚么,紫苏没听到,模糊的又响起王媒婆大喊小叫的声音,好似是菊花挣了她,又独自往前走了。
陶二郎对上紫苏冰冷的眼,由不得便打了个颤,但下一刻,便抢天抢地的喊起痛来,持续在陶八水家打滚耍赖,气得围着的铁蛋几兄,撩了袖子就要上前揍。
陶大娘摇了点头,这怕是只要菊花本身晓得了。
“二妹,二妹……”
“驴蛋啊,谁来了。”
陶大娘对着王媒婆笑了笑,看了看气候道:“天不早了,她大婶我们转头再聊。”
紫苏昂首对上陶成海黑黑的脸,见紫苏看他,他缓慢的垂了眼,道:“归去,这跟你们家没干系。”
陶大娘吃紧的便走出了村庄,赶往陈家村。
紫苏气喘吁吁的跑到陶八水家时,人还没进屋,便听到屋子里陶二郎哭天抢地的声音,屠夫娘子骂爹骂娘的叫唤声,另有狗蛋几兄弟号令着要揍陶二郎的声音。
坐在箩筐边上哭的四妹听了紫苏的声音,想要站起来跑出去,又不敢留下箩筐里的兔子,只得站在原地“哇哇哇”的大哭,边哭边喊,“二姐,二姐,三哥被人打了。”
“但是,她为甚么好端端的跟我过不去,又不是我撺掇着她娘做的这事。”
四妹瘪了嘴,“三哥去二叔家了,说要烧他们家的屋子,二叔在驴蛋哥家打赖,说要他家赔钱。”
“可惜离得太远了,不然我们也在镇里支个小摊卖这豆腐,应当还能多赚些。”紫苏对陶大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