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三弟去烧你家屋子了。”
菊话说了甚么,紫苏没听到,模糊的又响起王媒婆大喊小叫的声音,好似是菊花挣了她,又独自往前走了。
“大娘,大娘……”紫苏被屠夫娘子捏到手腕生痛,故意想叫她放开,但是人倒是连给你开口说话的机遇都没有。
“滚一边去。”屠夫娘子对陶成海喝了一声,指着在地上打滚的陶二郎对紫苏道:“看到没,在我们家滚地耍赖呢。”
紫苏听得嘴里就像吃了半斤黄莲一样,苦得张不了嘴。
“她便是阿谁陶赖子家看上的闺女吧?长得真不错。你还别说,他们家虽是穷了点,可几个娃都清秀的很,将来讲门好婚事,必定是不在话下的。”
紫苏只听得心头像是揣了面鼓一样,震得她整小我都麻痹了,一时候连该有的反应都没了。陶二赖子,驴蛋,三弟……就像是一团乱了的线,理不清也剪不到。
紫苏听了四妹的话,心更加的慌了,而本来走在她身后的陶大娘听了,若不是两个小桶里另有吃的,怕是都要被她扔了,她吃紧的将桶往墙角一放,便走到四妹跟前,急声道:“你三哥呢?人呢?被谁打了?给打哪了,你说话啊。”
“可惜离得太远了,不然我们也在镇里支个小摊卖这豆腐,应当还能多赚些。”紫苏对陶大娘说道。
四妹瘪了嘴,“三哥去二叔家了,说要烧他们家的屋子,二叔在驴蛋哥家打赖,说要他家赔钱。”
王媒婆便让到了一边,目光倒是像刀子一样高低刮过紫苏,笑眯眯的不住点头。那种像打量商品一样的目光直看得紫苏心头生腻,恨不得甩她几条街。离得远了,还听到她在跟菊茶探听。
紫苏看向陶大娘,想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离下个集市日另有小半个月,剩下的也不晓得能不能摆放得住啊。”紫苏有些担忧的道,她是没想到。
紫苏气喘吁吁的跑到陶八水家时,人还没进屋,便听到屋子里陶二郎哭天抢地的声音,屠夫娘子骂爹骂娘的叫唤声,另有狗蛋几兄弟号令着要揍陶二郎的声音。
半响。
陶大娘叹了口气,默了一默,才说道:“这个王媒婆是十里八乡都驰名的,好人家都不敢找她做媒,只因她是个只看钱不看人的。客岁春上,镇上有个三十来岁死了婆娘的鳏夫让她帮着说门亲,她便找到了菊花家,那鳏夫是个暴虐的,前面几个婆娘都是被他活活打死。菊花晓得了,不肯,跑了出去,在内里躲了三天四夜……看这模样,怕是菊花承诺了嫁给那家人了。”
因着不是个好话题,娘俩便没有再持续,而是将话题转到家里的苦槠豆腐上面。
陶大娘吃紧的便走出了村庄,赶往陈家村。
说罢,不待王媒婆回话,便喊了紫苏往前走。
“你来干甚么?”
陶八水的婆娘自屋子里走了出来,一见到紫苏,赶紧呼喊一声,抢上前,一把扯了紫苏往里拖,边拖边道:“你从速着把人弄走,没的我家驴蛋做了功德还得让人讹上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