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蛮之前察看过这个游手好闲的家伙,晓得他每日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出门,到了向晚晡时才会返来。明天却有些独特,早早地返来睡下了,现在穿好衣服,仿佛是一副要出门的架式。
顾昭进了厨房,一眼就看到自家猫围着碗急得团团转的模样,两只尖耳朵扯得老高,长尾巴在身后噼里啪啦乱甩。
谢小蛮赶紧屁颠屁颠地窜上碗橱,叼起本身的专用饭盆跑了返来。杜桐娘接过那只粗瓷大碗,先将饼放在嘴边吹了吹,她不像普通人家给猫狗喂食那般把碗放在地上,而是走到饭桌旁把装着饼的碗放好,嘴里还不忘叮咛:“烫着呢,别急着吃!”
杜桐娘又将炸好的饼分红其他几份,一份留在家里,剩下的都给街坊送了去。
她不敢跟得太近,见那两人进了屋,尾巴一甩就绕到了配房背面。尖爪子在窗纸上勾出一个小洞,谢小蛮将眼睛凑畴昔,聚精会神地察看着屋里的景象。如果这时候有人重视到窗户,就能看到窗纸上嵌着一只翠绿色的兽瞳,在夜深人静之时看来,的确要吓破人胆。
本来那小子不在啊,豆腐是谢小蛮的另一个猫界基友,一只白底黑纹的三花。眼看顾昭被刘家娘子拉着进屋里吃果子去了,谢小蛮放下了心,因而尾巴一甩,趁机溜向了吴老三家。
这两人之间的职位孰高孰低,一目了然。吴老三本就矮小,此时一副狗腿模样地跟在那金大哥身后,显得愈发猥.琐。谢小蛮悄无声气地缀在他们背面,见吴老三时不时拍两记低劣的马屁,不由迷惑了起来。
“没有没有,”吴老三连连摇手,“大哥你叮咛的事,我如何会健忘。”
就在谢小蛮感觉明天要无功而返的时候,她耳朵一动,见到了一个眼熟的男人。
灰猫的耳朵不由自主地向后扯,悄无声气地从窗台上跳下来,伏低身材,如同一道灰色的幽影跟在了吴老三前面。
这一看先是利诱,只见那屋子里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几排竹榻,有的是空的,有的躺着人。吴老三和金大哥也被引着躺在竹榻上,两人手里都多了个又长又细的东西,那是……烟管?
“你有这份心就够了,”金大哥对劲地点点头,“好好干,今后另有你的好日子,”他拍了拍吴老三的肩膀,“钱我只要三成绩够了。”
谢小蛮蹲在她脚边,毛茸茸的猫脑袋跟着她的行动左摆右摆,两只眼睛滴溜溜的,一刻也不分开灶台上那口冒着热气的锅。
刘家是顾家的老街坊,刘家娘子为人驯良,自从杜桐娘带着顾昭搬到同福巷,见他们孤儿寡母的,就一向很照顾他们。此次也是她见杜桐娘病了,又借米又借面,还常常送糕饼过来。
见他们两人分头出了门,谢小蛮从桌子上跳下来,跟在了顾昭背面。
吴老三忍不住抖了抖,金大哥附耳畴昔和那门子低语了几句,两人便消逝在了大门以后。
“那就好。”
谢小蛮这才从藏身的树前面走出来,弯了弯手掌,看着指缝间暴露来的尖爪子,这类时候,她就非常光荣本身是只猫了,翻墙对她来讲轻而易举。一个轻巧的纵跃,她在院墙上借力跳了一下,哧溜一声就落进了院子里。借着夜色的保护,灰猫很快又重新跟上了吴老三二人。
杜桐娘好笑又好气:“你这馋猫,吃吃吃!就晓得吃!都多胖了还想吃。”话是这么说,她挟起一块小一点的猪油饼,瞪了谢小蛮一眼,“还不快把你的碗拿来。”
“过几日上头应当会把你们聚起来,到时候出了货,你小子可有的乐了。”金大哥笑了笑,可惜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诡异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