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中一桌上,三个围坐在一处的小小孩童听到神猫二字,都忍不住停动手中的筷箸,跟着凝神谛听。此中一个十岁模样的小女孩扁了扁嘴:“二伯可说过,那神猫还喜好吃曹婆婆肉饼铺家的肉饼,阿慎,待会我们也去尝尝吧。”
萧慎忙改正他:“你可不能管小白叫叔叔,”在心中默算了一番辈分,“应当是侄子才对。”
当时当今即位已逾十载,御宇海内,四夷宾服,恰是海清河晏的承平乱世。城本来就是繁华风骚的一等繁华之地,十年前定都于而后,更是物阜丰厚,乃天下之绝。
萧慎和萧忆不约而同看畴昔,只见那大宅墙门上的一扇角门被人从里推开,抢先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四周张望了一番,吃紧地朝身后挥手:“磨蹭甚么,快点出来。”
三人在茶棚里饱餐了一顿,萧忆和陈执都不肯意打道回府。萧慎夙来是个极慎重的孩子,只是一个是长辈,一个是姐姐,都是爱闹爱玩的性子,只好命暗卫都跟紧点,由着萧忆和陈执在满大街的花灯人丛里跑前跑后。
萧慎传闻他们是要去看灯,一边偷偷地瞄着跟在哥哥身后的顾芊,一边笑道:“街上人多眼杂,阿聿你也不带几个下人,如果惊着了mm可如何是好。我们身边都有暗卫,若要看灯,不如一起。”也难为他不过和顾家兄妹熟谙了半刻,就极其熟稔地管人家mm也当作了mm。
“能分开,莫非就不能返来嘛。”小女孩扁了扁嘴,声音脆脆响响的,非常动听。
路两边的小摊贩赚得可谓是盆满钵满,很多平日里从未见过的富朱紫家都逗留在摊子前,或买些别致玩意,或尝些风趣吃食。
随即,那小男孩先出了角门,萧慎见他年纪略比本身小一点,穿戴明蓝色的绫罗锦袍,虽身量未足,端的是漂亮敬爱。跟在他身后出来的竟是个小女孩,梳着双环髻,转过脸来世人一看,与那小男孩有九分类似。想来,这是一对龙凤双生儿。
萧慎听这话说的不像,心道这话若被路人听了可得了,一个六岁的小孩子就有曾孙了。一面憋笑,一面劝道:“固然老话是这么说,也有例外不是。大姐那两只狗是追风的孙子,听我阿爹说过,当年神猫、小白他们,和追风玩得可好了。”
萧忆想到陈执家里那一窝花色各别的小猫,忙道:“前儿你可承诺我了,要送一只予我的,可不能忘了。”
“这同福巷公然不愧是灵猫巷,”萧忆不由赞道,“除了我们宫中,此处的猫儿也与他处罚歧。”
五人方走,那扇角门便又被翻开了。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子走出来,口中笑道:“几个小家伙也是有缘。”看她面孔,恰是谢小蛮。现在固然过了十年,因着保养得宜,不过是二十出头的模样,杏眼桃腮,娇妍还是。
萧慎恰与那小女孩的视野对了个正着,忍不住心头一跳,就听陈执脱口而出:“你们是甚么人,在人家的宅子里鬼鬼祟祟。”
“甚么人家的宅子,这是我家的宅子。”小女孩不平气地撅起了嘴。
当此上元佳节嘉会,城中到处张挂着花灯玉盏,一入傍晚齐齐亮将起来,直照得城中亮如白天,似锦如花。大街上更是人流如织,摩肩接踵,便是常日里流派再森严的高门,本日也允了家中女眷孩童出行,结伴赏灯。
又见那两座旧宅的劈面是一处连片的大宅院,萧忆道:“这里就是当初神猫住过的处所,越国公府吧。”
这旧宅子说的是同福巷里,当年圣上和安平侯陈还星住过的宅院。宅院不太小小两处,恰挨在一起,自圣上即位后便将那边封存起来,命人好生打扫看顾。几个小家伙在宫里都听长辈提及过之前的旧事,最让他们神驰的,便是那曾住在同福巷里的神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