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女人,请吧。”上官清悄悄点头,对着孟寒心含笑揖了揖,袖间繁复的花草虫鱼之纹格外惹眼,模糊飘来一股淡淡的婢女。
“上官清?”乐声戛但是止,孟寒心缓缓展开眼睛,一眼便认出了根前的这位少年公子。只是,本身操琴本是无法之举,而这位上官公子明显能够冷眼旁观,却恰好要来献歌扫兴,也不知他到底打的是甚么样的主张。
“哈哈,无妨无妨,”见氛围有些不对劲,孟相含笑打了个圆场,“心儿,你筹办一下,不管吵嘴,还是弹上几曲献献丑吧!”
看来,从鬼门关前走过一圈,这嫡蜜斯竟是学聪明了,本是身在局中,却抽身而出悄悄松松便结结案,乃至连穷究的意义也没有分毫。本是一个绝妙的战略,却在揭开全貌之前,便被扼杀在了摇篮里,或人气得连用晚膳的表情都没有,白白的饿了一全部早晨。
“小女不过蒲柳之姿,李大人谬赞了,忸捏忸捏啊。”孟相倒是非常的谦善,举杯揖了揖,一饮而尽。
“琴音甚好,既是如此,清某志愿和琴献歌一曲,给各位大人助扫兴!”
深吸一口气,孟寒心弹奏的,倒是那支很有几分古意的《碣石调·幽兰》。畴昔在音乐学院,这是她最熟谙的曲子,也是每次演出必弹的压轴之曲。
“听闻这位孟寒心女人弹得一手好琴,此番既是宫宴,不如就让她来给大师奏上一曲,助扫兴如何?”
“你……国相之女身份多么高贵,岂是……”那人话音刚落,立即便有人接过了话头,言语中含了几丝责怪之意。
卫国一贯崇古,因此宫宴的礼节便也非常的烦琐,折腾了有半日,世人才终究得以放松下来,纵情享用歌舞与好菜。饭菜倒是丰厚,有菜有肉另有果子,但和当代的宴席比拟,味道与卖相上自是差了太多。但虽如此,在战国期间能品到如此饭食,却也是天大的恩赐了。
光阴若白驹过隙,转眼入了秋,卫侯在本国贵族间建议了一次宫宴,凡是阶位不低的官员皆可携一子或一女赴宴。设席地点,就在卫侯府,也算是为了凝集民气而停止的一次贵族集会。毕竟,卫国国情早已大不如前,卫侯此番借欢宴皋牢部下重臣,却也是个道理当中的决定。
贵为一国之相,孟府也收到了卫侯的请柬,念在嫡宗子孟廉外出游学,赴宴这等美差便顺理成章地落在了嫡女孟寒心的头上。作为庶女,梦寒月与孟寒离自是没有这个福分,只能巴巴儿的盼着孟寒心偷偷带些侯府的好东西返来尝尝鲜,趁便探听探听宫里的趣事。
实在,她本是想再弹一曲《楼兰散》,却不知为何,指尖不知觉流泻而出的,倒是这首《碣石调·幽兰》。或许,是因为特别喜好面前紫缎上那朵清雅的兰花,一时乱了心神罢。不过,这些却也无妨,摆布,不过换了安排乐的曲子罢了。
这时,孟寒心在雪色的残片间发明一个青白的物事,悄悄拾起,原是一枚青色的翡翠扳指。且看工艺材质,这扳指竟比那几个玉樽加在一起还要贵重几分,看来是被谁藏在此中一个玉樽的肚子里了。此番得了宝贝,也算是因祸得福,孟寒心顺手便将它揣入了怀中。又在残片中细心翻了翻,再无收成,便唤来丫环打扫,本身径直分开了。
自家女儿几斤几两孟相岂会不知?摆布不度日跃活泼氛围。更何况,大师都是书香家世,就算弹得不好,却也无人指责,自是无需介怀了。
入夜躺在床上,孟寒心取出扳指细细把玩,那淡淡的青色澄彻而剔透,好像一汪浅浅的清泉。扳指上还刻了些淡淡的纹路,应当是一种当代的图腾,看来它的来源也定是非常风趣的吧。孟寒心嘴角一弯,饶有兴趣地暴露了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