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水洗掉蛋内里的泥,谢福又换水重新净了手,方才敲碎蛋壳,把蛋剥放在白细瓷碟里。
“这头面都是足金。”
“筐子里,”谢福实在没法在他主家这到处精美的书房里从竹筐里往外提腊肉,便只说道:“有两条腊肉、两条腊鱼、一坛鸭蛋和一袋粉条。”
“李爷的回礼。”
李满囤听王氏说侄女李玉凤名字的来源,不由想起当初红枣满月取名时的景象。当时他爹李高地让他继母于氏取名。于氏则以想不出比玉凤更好的名字为由反推给他爹取名。李高地一贯眼里只要男孙,故而想都没想便看着桌子上族长给送来的月子礼里中的一包红枣道:“那就叫红枣吧!”
对于最后一付白玉耳坠,李满囤拿起来看了半晌,方不肯定道:“不晓得这是不是就是富朱紫家才有的玉。”
翻开第二个匣子。这个匣子里是一个雕着快意云纹的金项圈,底下还挂了个一样格局斑纹的金锁。
心不足而力不敷,红枣也是很无法的。
宿世的金店虽多,但售卖金项圈的却绝无独一。故红枣前辈子也没戴过金项圈。
成果翻开门,李满囤见到的倒是谢福和他的骡车。
宿世的红枣原就是个黄金控。没体例,红枣生为工薪,穷啊。她只买的起一点有价的黄金,而买不起无价的玉石,做不起玉石控。
苦思很久,李满囤拿了两条腊肉、两条腌鱼、一坛子咸鸭蛋、一口袋干粉条四样礼品拿竹筐装了。然后李满囤也顾不得字丑了进屋拿笔墨写了一张用草木灰做灰泥蛋的纸包了家中仅存的两个泥蛋。最后搁纸外李满囤又加裹了层油纸,放到筐里。
依红枣本身的志愿,她恨不能连睡觉都把金项圈给戴脖子上。她不怕沉,真的。但何如她爹怕她被人拐了,收走了金项圈。
谢子安不晓得这粉条算不算是上天对李满囤又一次的偏疼,如果是,那这李家可真是运势如虹。
耳传闻是红薯粉,谢子安一下子就没了兴趣。他的目光自竹筐又转向谢福手里的纸包。谢福见状,从速把纸包翻开,瞧见内里是一张带字的纸包,便想解开呈给谢子安。
腊月二十三,小年,按风俗,今儿得祭灶。
王氏觉得她终究得了一套铜鎏金头面。
“红枣小孩子,戴着这个没得叫拐子给拐了去。”
使惯了银子,现在的李满囤已经晓得晓贵重的金银会在埋没处打上钱庄和工匠的印章以便辨别真伪。
一边戴,李满囤还一边不忿:你们名字叫得贵重又咋样?你们有足金手镯戴吗?他闺女就是叫红枣,福分也比你们叫玉凤金凤的大!
“哦?”谢子安感兴趣的扬起了眉。
谢家送王氏的匣子里,是一副包含挑心、顶簪、用心、掩鬓、钗簪以及耳坠的全套九件,金色累丝莲花桂子图案的头面。
李满囤原就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性子,当下便就思考当如何给谢家大爷回礼。
王氏闻言便有些羞惭,低声道:“梳头,我有簪子呢。又那里用得着甚么银簪子!”
大家都说那旦角花容月貌,偏李满囤感觉红枣胜那旦角百倍――他闺女才是真正的花容月貌。
红枣今儿穿了件红罩衣。这金灿灿的金项圈金手镯一上身,整小我就跟庙里镀了金的菩萨像一样,闪闪发光――做成扁平格式的项圈给人视觉上的打击不是普通的大。
固然从没见过玉,但李满囤念过《千字文》。故而他从“金生丽水,玉出昆冈”这句晓得玉是和金一样的贵物。他本年请东街秀才写的春联“玉堂繁华千秋盛,金屋繁华万代兴”就有金玉,而横批更是“金玉合座”――一样的也有金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