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安看腊肉饭饭面上蒸得滚烫的大块腊肉,光彩金红,薄如蝉翼,其金色的腊油渗进米饭,色染得饭粒都跟珍珠似的在闪光――光只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特别想吃,抬手就舀了一勺,然后便就沉迷于腊味饭特有的醇香而不能自拔。
云氏见红枣做了这么大的事,口头上竟不居功,内心点头。
红枣可不晓得就在方才刹时云氏会因她的一句话不但对她娘家前嫌尽弃,乃至还生了惭愧。她看云氏不说话,下认识地叫了一声:“娘!”
谢子安固然也是养尊处优,但到底走南闯北见过市道,便笑着改正道:“尚儿,慎言!”
既然肯定了这沙锅菜将做路粮,谢子安少不得把桌上的饭菜都尝一遍。
云氏一旁冷静瞧着,心说一会儿得跟尚儿媳妇把这个腊肉饭的方剂拿过来,家常做了给男人和儿子吃。
但现在,云氏看着红枣在烛光里扑闪的黑眸子以及刚喝汤喝得粉妆玉琢的面庞,不觉心生顾恤――她若得这么一个灵巧知心的女儿,一准地也不会等闲许人。
看到云氏叫丫头撤桌,谢子安方省起刚他和谢尚用饭时云氏和红枣都只站在一边,并没有落座用饭,不觉体贴问道:“你们吃晚餐了吗?”
一进家门,谢子安看堂屋已摆了饭桌,云氏拿着筷子在吃,不觉摸了摸鼻子,笑道:“我今儿这是甚么运气?没得老太爷留晚餐倒也罢了,如何连自家的晚餐也都没能赶上?”
红枣转头瞥见,心说闲事要紧,便不跟谢尚计算,直接拿了双筷子给他以作安抚。
以是说,云氏暗想:还是大爷有目光,有魄力――万两聘金没白花!
目睹红枣和云氏都去了厨房,谢子安方悄声问谢尚:“尚儿,你结婚已有半月。你对你媳妇可有甚么设法?”
云氏固然一贯慈和,但谢尚晓得她娘并不惯喜形于色――但方才他却听他娘唤了红枣好几声好孩子,可见是至心喜好。
“我现问的是你,你对她可有些,嗯,想着同她在一起过日子的意义?”
谢尚奇特道:“这婚都结了,不就是一辈子吗?”
“普通他们在把饭先烧好后为了保温都要跟我们拿茶捂子捂茶壶一样拿这草编的饭捂子把饭给捂起来。”
谢尚闻言也是自发脸孔有光,心有荣焉――他媳妇不止晓得口头贡献爹娘,还能想主张把心中的贡献给落到实处,如此知行合一,才是可贵!
茄子煲,谢子安浅尝则止――他不大爱吃茄子。不过茄子经煮,不似其他蔬菜一焐就黄。以是出门在外没得遴选的时候,谢子安也会勉强本身吃一点。
红枣没想到平常父慈子孝的谢子安和谢尚父子竟然会抢食腊肉饭,一时非常惊奇。
谢尚也拥戴点头:“嗯!这肉烧得好吃!入口即化,特别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