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一番行动落在了徐紫芊与田亮眼中,是极其刺目。特别徐紫芊,见徐子青捏住徐紫棠脉门,更是语带讽刺:“我倒说这位公子为何不走,本来是看中才子,只是莫要救美不成反没了性命才好!”
徐子青原还在踌躇,此时却不能再踌躇了。方才他听两人所说各种直令人发指,他怎能任徐紫棠明净为这奸邪之徒所毁?更莫说那田亮提起,要篡夺徐紫棠阴元。这女子阴元被人强行篡夺,既损寿元、又伤根底,本身的仙途也不长矣。
徐子青叹了口气:“我既来到这偏僻之处,原就是不肯多事。只是事在面前,实不能视而不见。”
徐子青闻言,也晓得是逃脱无门,劈手就打出一串青光。恰是那绿莹莹的叶片如同刀锋,灵光吞吐,在他两个四周环抱一圈,构成一个箍子,堪堪将那云帕抵住。
田亮见二女吵将起来,镇山鼎又不能压死敌手,非常不耐,立时喝道:“吵嚷甚么?时候未几,本公子还要拿她受用,哪有这工夫听尔等口舌之争!退下,看本公子脱手!”
那田亮早已不耐烦:“紫芊女人,你跟这小子说甚么废话?你我一起还怕他不成!”又道,“好小子,吃我一鼎!”
徐子青微微一笑:“当真抱愧。”
却听徐紫芊淡淡说道:“田公子,夜长梦多,你还在这里玩耍何为?快些脱手罢!”
鼎如山压,网如横流,目睹就是八面封闭,徐子青一介少年,似就要被困在此中,被打砸而死了!
徐子青见徐紫棠神采好转,不由问道:“如何?”
徐紫棠绝处逢生,那两人则是猝不及防,一时怔愣,随即立即反应过来,皆运起灵力,往青索来处看去。
徐紫棠夙来傲岸,听得此话,俏脸顿时气得微红,说道:“你当谁都有你这般下作的心机。”这时她看清徐紫芊此品德性,天然不会再让她做她的大嫂,还要与她你死我活,言语上的来往,便不肯让她讨了好去,“也不知你是何时与田家贼子搭上,这等的‘自负自爱’,我兄长公然不敢攀附。不如你自嫁了田亮,也成绩你们一双两好的美姻缘!”
徐紫棠苦笑道:“并无。百损丸乃禁物,本来就极难炼制胜利。解药便更是千难万难,我那里会有。”
徐紫芊转念一想,也是这个事理。虽说他们三个修为相仿,可毕竟是呈二对一之局,就算是拼着耗损灵力,这新来的毛头小子也不能敌手才是!如此按捺下内心不安,也更释出很多灵力来。
徐子青就有一喜。乙木之气最是能够疗伤,他头回用来,不免忐忑,幸而有效。徐紫棠比他更加欢乐,她遭此大难,虽有人相救,但是落空灵力的修士便如无根浮萍,无处落脚。现下目睹灵力规复有望,天然自发有所依傍。
这云帕本是要卷住徐子青,却被顶在两尺开外,不得持续紧缩,而徐子青头顶也窜出数条青索,正如弯弓向下曲折,将将把镇山鼎扛住,不使它当真砸到头上去。
田亮也是忍耐不住,目睹就要扑上,那徐紫芊后退数步,竟像是要亲眼看着他如何糟蹋徐紫棠,真真蛇蝎心肠。
徐紫棠心中略安稳几分,便道:“实在有效。”
徐紫芊也恼了徐子青,抬手打出一块云帕,那帕子于空中俄然增大百倍,构成一张密不通风的巨网,从下方横卷而去。
因而他便还能与徐紫棠说话:“紫棠女人,不知你可有灵药解你之危?”
徐子青一笑,伸手捏住徐紫棠脉门,徐紫棠手腕一颤,却未曾畏缩。
两人只见到一个穿着粗陋的少年修士,手持一柄似木非木、似金非金的棍状法器,正把徐紫棠护住。只是这少年脸上戴着面具,却不能让人看清楚样貌,唯独那一身安闲静雅的气度,令人印象深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