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紫芊自恃身份,并不怒骂,而是温言劝道:“公子修为固然不错,我二人却也不差,如果动起手来,恐怕反而是公子……”语中有未竟之意,话锋却又一转,“不过是曲解一场,不如公子就此拜别,也以免伤了相互和蔼。”
这云帕本是要卷住徐子青,却被顶在两尺开外,不得持续紧缩,而徐子青头顶也窜出数条青索,正如弯弓向下曲折,将将把镇山鼎扛住,不使它当真砸到头上去。
徐紫棠夙来傲岸,听得此话,俏脸顿时气得微红,说道:“你当谁都有你这般下作的心机。”这时她看清徐紫芊此品德性,天然不会再让她做她的大嫂,还要与她你死我活,言语上的来往,便不肯让她讨了好去,“也不知你是何时与田家贼子搭上,这等的‘自负自爱’,我兄长公然不敢攀附。不如你自嫁了田亮,也成绩你们一双两好的美姻缘!”
那田亮早已不耐烦:“紫芊女人,你跟这小子说甚么废话?你我一起还怕他不成!”又道,“好小子,吃我一鼎!”
徐子青一笑,伸手捏住徐紫棠脉门,徐紫棠手腕一颤,却未曾畏缩。
徐紫芊转念一想,也是这个事理。虽说他们三个修为相仿,可毕竟是呈二对一之局,就算是拼着耗损灵力,这新来的毛头小子也不能敌手才是!如此按捺下内心不安,也更释出很多灵力来。
却听徐紫芊淡淡说道:“田公子,夜长梦多,你还在这里玩耍何为?快些脱手罢!”
想到此,他当机立断,抬手放出一条青索,趁徐紫芊、田亮两人不备,就缠在徐紫棠腰上,将她一把拉来,安在身后。
徐紫棠立时有些惊奇不定,这一股气流毫无杂质,纯而又纯,乃是她前所未见。她本身也是个见多识广的天之骄女,又有妖孽般的兄长在前,可即便是他两兄妹,于修行时,除却主修的灵力属性以外,经脉中也不免有旁的五行之气掺杂此中,这就是因双灵根之故。饶是一粗一细,那细的灵根,也并非涓滴没有影响。待修行到更高层次以后,不免就要以各种法门将多余杂属剔除体外,故而灵根越纯,修行越快。
田亮也是忍耐不住,目睹就要扑上,那徐紫芊后退数步,竟像是要亲眼看着他如何糟蹋徐紫棠,真真蛇蝎心肠。
下一刻,便有一道和顺宽和的灵力顺脉门直入经脉,徐紫棠立有所感。那灵力如同涓涓细流,并无半点霸道之意,而平和当中又有一种勃然朝气,凡是所经之处,就有草木生发、春拂大地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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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紫棠心中略安稳几分,便道:“实在有效。”
徐子青闻言,也晓得是逃脱无门,劈手就打出一串青光。恰是那绿莹莹的叶片如同刀锋,灵光吞吐,在他两个四周环抱一圈,构成一个箍子,堪堪将那云帕抵住。
徐紫芊也恼了徐子青,抬手打出一块云帕,那帕子于空中俄然增大百倍,构成一张密不通风的巨网,从下方横卷而去。
鼎如山压,网如横流,目睹就是八面封闭,徐子青一介少年,似就要被困在此中,被打砸而死了!
这、这是极精纯的乙木之气!此人究竟是何人?清楚才炼气七层的修为,灵力竟然如此生生不息、醇厚浩然。
那方徐子青确是耗损极大。中品法器威势赫赫,极是不凡,他身处二人威胁当中,更是如陷囹圄,难以周转。幸亏青索与叶片俱是从木,与贰心灵相通,倒比徐田二人少了些心神之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