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凝醉抿了抿唇，声音不成便宜地有些沙哑，“那我再问你，长公主发明我落水的时候，做了甚么？”
绿荷赶紧听令前去回话，青芙走上前来，递了冰镇的酸梅汁给姜凝醉，道：“预算着时候，内殿应当已经打扫好了，娘娘如果嫌坐在树下闷热，不如移驾内殿歇息吧。”
青芙本来还在指责绿荷大惊小怪，直到瞥见绿荷怀里搂着的木盒，才不觉神采凝重道：“这但是娘娘最贵重的锦盒。你这个小宫女，瞧着面熟得很，怕是新来的吧，做事如何这么毛手毛脚？”
看来，我必定未曾是你的敌手。
“你曾经跟我说过，那日我落水的时候，是长公主的人最早找到我的？”
木盒里并没有放甚么特别的东西，初看上去空空如也，可惜姜凝醉却如何瞧如何感觉另有玄机，直到她的指尖一一抚过木盒里的每一个角落，才在夹层的绒布上面摸到了一块崛起，揭开绒布一瞧，内里鲜明放着一封用信封收起的信。
有洁白的花蕊顺风飘落，坠在她的膝上，她指尖捻起，不由地想起那夜颜漪岚信手拈花的画面，她学着颜漪岚的行动轻转着花柄，可惜指尖笨拙，如何也学不来那夜颜漪岚萧洒自如的模样。
当然，群情的最多的，还是北央王与颜漪岚的那点大家皆知的姻缘事。
青芙应道：“回娘娘的话，是如许没错。”
绿荷被姜凝醉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话弄得怔愣，回神瞥见青芙失神地跪在地上，一张脸上尽是惶惑不安的神采，肩膀微微地颤抖着，像是要抖碎满身的骨头。
“是呢。”青芙答道：“每次北央王前来，长公主都是极其正视的。”
不过是个木盒，瞧着内里也并没有安排甚么贵重物品，姜凝醉毕竟是个当代人，见不得人这般随便的下跪叩首，是以，她只是悄悄摆了摆手，道：“起来吧。”说罢，她的目光转回绿荷手里抱着的木盒，不由地心生几分迷惑。
“快，快去传话长公主。”青芙来不及答复，只是一个劲地把绿荷往殿外推去，嘴里不觉地失神呢喃道：“如果迟了，怕是这皇宫都要跟着乱了。”
“娘娘，娘娘？”
“回...回太子妃的话，就在那儿。”小宫女指的是书架的夹层里，那边本就埋没，若不是晓得的人，平常的确是极难发觉。“因为太子妃的锦盒放得位置实在埋没，以是奴婢一时不察，才会不慎摔落在地上。”
风乍起，卷起桌上的那朵木兰花，徒然地在桌上滚了几圈，吹落到了地上。
小宫女早已吓得不轻，此时瞥见姜凝醉出去了，更是膝盖一软，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连连叩首道：“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还请太子妃恕罪。”
“是。”
“为甚么呢？”每一个字说出来都像是在姜凝醉的心上几次切割，突如其来的究竟远比她受杖刑时的疼痛还要凛冽，她手里狠狠捏着那张发皱的信笺，那是太子妃落水前留下的独一一份遗书。“是因为长公主想让当时的太子妃死，还是因为在救上来的那一刻，太子妃就已经没有了呼吸？”
比及一屋子的人都散了去，姜凝醉这才回身坐回了书桌前，缓缓拆开了那封从未被开启的信笺。
初踏进昭翎殿，便有一股冷气袭来，天然是比小院树下风凉多了，姜凝醉转进内殿，就闻声了绿荷的斥责声。
发觉姜凝醉皱了皱眉，青芙赶紧问到一旁严声斥责宫女的绿荷，道：“绿荷，甚么事值得你这般难堪她？”
闻声绿荷叫喊，姜凝醉回过神来，绿荷便又兴冲冲隧道：“每逢北央王来大颜，长公主总会大赦天下以示与民同喜，昨儿长公主已经提早赦免了娘娘，娘娘不必再禁足于昭翎殿，如果娘娘闷得慌，不如让奴婢陪着娘娘出宫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