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只是如此,不是么?”姜凝醉的反诘沉着得近乎于残暴,“北央王永久不会让你成为颜国的君王,只要长公主活着一天,这个王位就永久属于太子。北央王虽能承诺吴王一时的权势,但却永久给不了你真正想要的东西。”
不管说很多么好听,这句话的意义,终其不过是想要用姜凝醉作为制止颜漪岚变卦的人质罢了。
吴王沉默,很久方道:“跟着她,迟早有一天你也会被她舍弃,你就不怕?”
姜凝醉缓了缓语气,浅含笑道:“何况,如果有了吴王的帮手,便是如虎添翼,饶是北央王,也必然猜想不到。”
说着,似是并不想姜凝醉晓得他口中的“她”意有所指的是谁,吴王起家,负手走到桌边,藏匿过多余情感的脸上更加冷了,他道:“本王如果帮了长公主这一回,长公主又能给本王甚么?”
吴王不言,他侧目打量着姜凝醉,素白长裙装点着她的姣好容颜,精美的脸庞没有一丝神采,像一株灼艳的红梅,盛开在冰天雪地间,吴王从不晓得,她竟是如许的都雅。
姜凝醉莞尔,她摇了点头道:“吴王不是在帮长公主,不过是在帮本身罢了。”
吴王沉默好久,像是看不透面前始终不掺半点神采的姜凝醉,他道:“既然如此,那太子妃又何必来?”
大颜水灾严峻,民不聊生,颜漪岚一向为了这件事而烦忧不已。东楚固然地处酷热,但是水源漫衍甚广,姜凝醉选中的,便是此中的一条分流。
渐渐坐回椅子上,姜凝醉似笑非笑,轻声道:“不要让我等得太久。”
“你想让本王站在长公主这一边?”吴王不屑道:“可惜现在就算是长公主又能如何?莫非凭她一人之力能够抵挡央国,窜改乾坤不成?”
“这些虽与我无关,但却关乎着吴王的权势和存亡,以是,我才会来跟吴王谈前提。”仿佛是在给吴王思虑的时候,姜凝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热茶,随后,她隔在茶雾里的眼睛浅浅抬起来,正对上吴王深不成测的鹰眸。“毕竟,没有人会想要跟好处作对。”
看出吴王的踌躇,姜凝醉问道:“当然,既是合作,理应有所诚意。只是不知,吴王想要甚么?”
姜凝醉的与世无争、沉默寡言不过是埋藏在冷酷皮相下的利器,她将城府与心机粉饰的极好,凡是你对之轻敌,你便会成为她的瓮中之物,无处可逃。
她走上前去,在舆图上思考好久,昂首笑道:“那要看吴王,舍不舍得用这一条水源与之互换了。”
姜凝醉答得天然:“现在吴王坐收渔翁之利,又怎会将我的威胁放在眼里,说到底,我也不过是奉了长公主之命行事。吴王不必介怀,我只说我该说的,至于吴王会作何决定,这不是我该管的,天然也轮不到我来在乎。”
面前的姜凝醉恍若与影象里的人儿堆叠,吴王黯然一笑,深潭般的眸里淡淡显出一分追怀。“你倒是有些像她。”
以是,他来到都城脚下,一方面是为了逢迎北央王,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摸索颜漪岚。
姜凝醉这些话一字一句实在像是带着勾引,不放过民气里的一点软肋,抓住了就毫不放手,一点一点攻破心房。吴王心下喟叹,面对姜凝醉也不觉有了慎重之意,他恍惚一笑,眼神转刹时变得利如刀锋,他冷冷道:“本王凭甚么与你谈前提?”
毕竟,颜漪岚嫁去央国以后,这此中的变数有多大,谁也说不准。央玄凛也是君王,对于颜国这块唾手可得的膏壤,他不成能半点不心动,何况,吴王为人向来谨慎,天然不舍得将现在吃力千辛万苦得来的权势付诸东流,这个险,他是千万不会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