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挑选颜漪岚,归根究底不过是在庇护他本身。起码他晓得,颜漪岚现在压根不会有多余的兵力和心机去动他,他们各据一方,对于相互而言,也是一个喘气的时候和机遇。
姜凝醉想要保住的东西,除了颜漪岚,没有其他。想着,吴王定眸打量她,却见她淡然坐在他的劈面,说出这么一番大逆不道的话来,脸上竟没有半点愧色。
吴王挑眉,冷峻的容颜被这漫不经心的行动衬得更加寒意逼人了。“太子妃这是在威胁本王?”
大颜水灾严峻,民不聊生,颜漪岚一向为了这件事而烦忧不已。东楚固然地处酷热,但是水源漫衍甚广,姜凝醉选中的,便是此中的一条分流。
听闻本年干旱严峻,东楚地处高温地带,庄稼作物收成并不睬想,粮食供应不敷,哀鸿日趋增加,部分地区已经有了小范围的抵挡叛逆活动,令吴王非常头疼。而邯、鄢两城四时如春,农作物发财,每年上交朝廷的粮食稳定,看来,这大抵便是吴王看中这两座城池的启事了。
“这些虽与我无关,但却关乎着吴王的权势和存亡,以是,我才会来跟吴王谈前提。”仿佛是在给吴王思虑的时候,姜凝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热茶,随后,她隔在茶雾里的眼睛浅浅抬起来,正对上吴王深不成测的鹰眸。“毕竟,没有人会想要跟好处作对。”
吴王到处泛着刁难,姜凝醉看得明白,却并不在乎,而是微微一笑,道:“吴王不请我坐下?”
不管说很多么好听,这句话的意义,终其不过是想要用姜凝醉作为制止颜漪岚变卦的人质罢了。
“有何可惧?”姜凝醉柔眉轻笑,眼底流转着一丝豁然,一丝浮滑。“那恰是我留在她身边的来由。”
渐渐坐回椅子上,姜凝醉似笑非笑,轻声道:“不要让我等得太久。”
全然没有被囚禁的惶恐,姜凝醉安静看了吴王一眼,道:“不知吴王可否为我带一句话给长公主?”
毕竟,颜漪岚嫁去央国以后,这此中的变数有多大,谁也说不准。央玄凛也是君王,对于颜国这块唾手可得的膏壤,他不成能半点不心动,何况,吴王为人向来谨慎,天然不舍得将现在吃力千辛万苦得来的权势付诸东流,这个险,他是千万不会冒的。
姜凝醉的与世无争、沉默寡言不过是埋藏在冷酷皮相下的利器,她将城府与心机粉饰的极好,凡是你对之轻敌,你便会成为她的瓮中之物,无处可逃。
说着,似是并不想姜凝醉晓得他口中的“她”意有所指的是谁,吴王起家,负手走到桌边,藏匿过多余情感的脸上更加冷了,他道:“本王如果帮了长公主这一回,长公主又能给本王甚么?”
姜凝醉答得天然:“现在吴王坐收渔翁之利,又怎会将我的威胁放在眼里,说到底,我也不过是奉了长公主之命行事。吴王不必介怀,我只说我该说的,至于吴王会作何决定,这不是我该管的,天然也轮不到我来在乎。”
吴王沉默好久,像是看不透面前始终不掺半点神采的姜凝醉,他道:“既然如此,那太子妃又何必来?”
姜凝醉缓了缓语气,浅含笑道:“何况,如果有了吴王的帮手,便是如虎添翼,饶是北央王,也必然猜想不到。”
吴王耻笑,面上垂垂凝起了一层冷意,“留着我,北央王手里才有能够管束长公主的筹马。”而这个筹马,除了他以外,谁都不敷这个分量。
姜凝醉这些话一字一句实在像是带着勾引,不放过民气里的一点软肋,抓住了就毫不放手,一点一点攻破心房。吴王心下喟叹,面对姜凝醉也不觉有了慎重之意,他恍惚一笑,眼神转刹时变得利如刀锋,他冷冷道:“本王凭甚么与你谈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