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是颜漪岚的叮咛，甄氏卸了心头的迷惑，豁然道：“本来如此。”
“凝儿？”甄氏担忧地看着姜凝醉顷刻惨白下去的神采，不觉出声问道：“你如何了？”
提及颜漪岚，姜凝醉一向冷酷的眉眼里透出些许不安闲，她掩低了声音，道：“长公主待我很好。”
面前走来的是一其中年妇人，端倪清雅，面貌端庄，即便穿戴最平常不过的素白衣裳，也给人一种暖和而不失华贵的感受。
“当初你要进宫我便分歧意，你性子温婉，又不晓得争夺，进到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始终是要亏损的。”甄氏叹了口气，道：“可惜你一心向着太子，说甚么也不肯放弃，我跟你爹没了体例，这才点头承诺。幸亏宫里始终另有长公主在，如有她顾问着，我也能放下心来。”
赐给了姐姐？姜疏影？
一向传闻姜家对颜漪岚忠心不二，现在听到甄氏这么说，姜凝醉才深有体味，这般的信赖，不是普通的君臣干系能够做到的。转眼姜凝醉又想，姜家的信赖也完整不是没有来由的，毕竟，自她代替太子妃的这一年里，颜漪岚是如何到处保护太子妃的，她比谁都看得清楚明白。
一旦影象的闸口翻开了，那段旧事甄氏也随之渐渐想了起来。“我那会另有些迷惑，你姐姐自小随你父亲习武兵戈，技艺算不得极好，但是也不至于会被一个随随便便的登徒子给欺负了。我内心感觉奇特，可惜你姐姐甚么也不肯说，这事也就垂垂畴昔了。如何，你本日为何想起来问这个？”
灵牌下的供桌上，数排灯芯不动声色地燃烧着，风从祠堂外吹起来，它们就随之悄悄摆动，摇碎了一室光影。一时无人说话，姜凝醉偏头瞥见吴王上前了几步，他低头抚了抚供奉着的那把剑，而他的神情隐在暗处，姜凝醉固然看不见，但却能够感遭到他无言里的哀伤。
姜凝醉的心一沉，她微微皱了皱眉，侧头问道：“母亲说这是先帝赐给我与姐姐的？”
姜凝醉狠狠抿了抿唇，她掩下心头的动机，淡淡笑道：“母亲无妨与我多说说关于姐姐的事，我实在是有些猎奇。”
甄氏闻言，偏头看了姜凝醉一眼，点头道：“是。”
“凝儿，快坐下，让娘好好瞧瞧你。”命青芙合上了门，甄氏这才上前几步，拉住姜凝醉的人，一边领着她往坐位上走，一边细心地端量她，道：“你且老诚恳实奉告娘，太子对你还好么？”
“瘦了些。”妇人一边凝睇着姜凝醉，一边喃喃道：“在宫里，怕是吃了很多苦吧？”
吴王，莫非这便是你口中我必须需求想起来的事情么？
“与你的那支别无二致，只不过上面的凤凰是相反的，凑在一起，便是一幅左凤右凰图。”
不察姜凝醉的心机窜改，甄氏一径笑道：“是呀，这簪子天底下就只要两支，你的这一支还是你及笄之时，我亲手为你戴上去的。”
甄氏笑道：“如何能不晓得呢？这枚金凤衔珠步摇，是当初你出世满月之时，先帝特地定名师巧匠制作而成的。天底下就只要两支，一支赐给了你的姐姐，另一支赐给了你。”
姜凝醉强掩着心头的冷意，她尽量让本身的声音一如平常，“那姐姐的那一支呢？”
听得姜凝醉唤她，大将军夫人甄氏赶紧抹了抹眼角的泪，她点头应着，随后略带歉意地转头去看一旁的吴王，道：“瞧我，瞥见凝儿过分欢畅，一时候竟没来得及向吴王存候。”说着，甄氏便弯身筹算施礼。
“夫人不必多礼。”伸手扶起甄氏，吴王收回击，道：“进府再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