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弘王殿下,奉阳王命不该绝,心脉另有□气,佐以针灸药石,性命无虞,单身子受损,须细心保养一两年。”沈太医一五一十地说道。
沈太医晓得问的是本身,赶紧回道:“现下虽是醒着,却还是神态不清,待毒素排掉一些,便能复苏过来。”
陆成松了口气,刚要命人将大门关上,却闻一阵短促的马蹄声,随后三个又高又壮的男人进得府来,见到陆成,双手一抱,为首那男人就孔殷地问道:“将军如何了?”三人都是跟从陆华浓上疆场的副将,陆华浓才封王没几个月,军中将士还是风俗称他“将军”,便是奉阳王府中的下人也经常如此称呼。
过了一会儿,敬王卫承乾俄然问道:“奉阳王但是醒了?”
弘王又诘问几句,沈太医都一一答了。
沈太医出去的时候,正厅里已经到了很多人。沈太医昂首看去,圣上的几位皇子都坐着喝茶呢,其他大大小小的官员都站着。来的人实在不算多,奉阳王性子冷酷,又断断续续地在外打了十年的仗,与朝中官员并不熟稔,这些人大多是看几位皇子来了,也来凑凑热烈。
明王才十八岁,还是个少年。他让小厮递上一包药材,有些内疚地说道:“本王不比几位皇兄,只要这些看得畴昔的。”
陆成接过药方扫了一遍,也不命人跟着去抓药,只让侍书送太医出去。自陆华浓中毒以来,天子陛下犒赏了大量或常见或贵重的药材,陆华浓服的药都是陆成自个儿遵循药方抓的。王爷在自家府里中的毒,再不防着些,几条命都不敷用。
沈太医缓缓吐了口气,收了针,净了手去外间写药方。
陆湛就是奉阳王府出去的,跟在陆华浓身边,虽只是个浅显兵士,倒是陆华浓的亲随,陆华浓进京的时候没带军中一人,就连陆湛也因为有军籍而留在军中。陆广三人是副将,若留在奉阳王府,过分刺眼,不如陆湛合适。
进了蒲月,气候热了,陆华浓房里的很多安排都换了,窗户糊上了薄纱,床具也换成轻浮的了。
这时,几人中年纪最小的明王卫承曦笑着说道:“二哥、三哥、四哥,既然奉阳王需求静养,我们杵在这里也是碍事,还是等奉阳王复苏以后再来看他罢。”
陆成此时适值出来,连声笑道:“多谢弘王殿下。”他恰是传闻几位皇子来了,才赶出来周旋的。
陆成听着,并不太放在心上,这太医一会儿说能治,一会儿又说不能治,也是不顶用的,只要王爷留着命在,今后遍访名医,卫国没有,另有陈国和赵国,总归能治好。
待陆成熬好了药,让小刀奉侍陆华浓服下后,几个皇子府上送药的人来了,陆成赶紧又是一番接待。刚送走了人,却见明王殿下亲身来了,他只得又迎上去。
“殿下故意了。”陆成有些动容。明王的母切出身不高,死的时候也不过是个五品的美人,圣上也不太爱好过于文弱的他,犒赏极少,他虽是个皇子,却并不余裕,本日如此慷慨,已是可贵。
陆成疑道:“您日前说过王爷所中奇毒天下罕见,若无解药,难以解毒。”
小厮清脆地应了一声,当即去办这事儿。
敏王说的是实话,天子脚下呈现这等骇人听闻之事,毒害的还是刚被封了奉阳王的镇国大将军,的确是对一国律法的鄙视。圣上刚得知此事时就雷霆大怒,命大理寺查出凶手,只是奉阳王中的奇毒连太医也辩白不清,查不出毒物来源,无从查起。现在奉阳王活着,想来对那贼人有些眉目。
弘王也有点搞不清楚,先是收到丧信,后又传闻活过来了,到奉阳王府的时候太医已经出来了,服侍的丫环小厮们也说不清楚,只能等太医出来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