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出来的时候,陆华浓已经睡了。明王看着陆华浓本来极其漂亮的面上一片惨白,脸上眼里满满的都是可惜,问了陆成几句就走了,并未久留。
进了蒲月,气候热了,陆华浓房里的很多安排都换了,窗户糊上了薄纱,床具也换成轻浮的了。
奉阳王手握兵权,几位皇子都成心拉拢,可见是真相。
小厮清脆地应了一声,当即去办这事儿。
陆成松了口气,刚要命人将大门关上,却闻一阵短促的马蹄声,随后三个又高又壮的男人进得府来,见到陆成,双手一抱,为首那男人就孔殷地问道:“将军如何了?”三人都是跟从陆华浓上疆场的副将,陆华浓才封王没几个月,军中将士还是风俗称他“将军”,便是奉阳王府中的下人也经常如此称呼。
待陆成熬好了药,让小刀奉侍陆华浓服下后,几个皇子府上送药的人来了,陆成赶紧又是一番接待。刚送走了人,却见明王殿下亲身来了,他只得又迎上去。
沈太医每日为陆华浓针灸一次,使他每日都能吐出黑血来,开端几入夜血量还很多,厥后就越来越少了。一个月后,陆华浓吐出来的几近是红血了,别人也肥胖得不成形了。即便如此,他还是没能复苏,使得奉阳王府高低担忧不已。沈太医一向说快了快了,却没人再信。
三人闻言,面上顿时一松。为首的男人低声说道:“我等想了一想,还是决定调一百亲兵过来,将军这府上连个保护都没有,实在伤害了些。”
陆用心下稍安,想到陆华浓吐出毒血后也不入眠,双眼半睁半闭的,便问沈太医道:“这毒如此霸道,我家王爷的神智可会受损?”
陆成先命人将大门关上,才对那三人道:“王爷躲过一劫,方才太医来看过了,已无性命之忧。”
陆广三人想到这一点,都很附和。得悉将军没事,他们也未几留,这就归去营中购置此事。
几人一想,都是附和,便交代几句就走了。官员们见几位皇子都走了,也跟着走得干清干净,太医都说了,那奉阳王现在神态不清的,看也是白看。
过了几天,陆广挑的那一百亲兵分几批进了奉阳王府,虽成心低调,却瞒不住故意人的眼。陆湛是最掉队府的,见陆华浓睡得昏昏沉沉,肥胖了很多,心疼得抹了好几把泪,抹完以后又当即去安排防卫事件。
陆成赶紧拜谢,其他官员也连声拥戴。敏王心中却暗道:莫非不是他下的手?
弘王卫承凌是二皇子,大皇子早在十年前便死了,剩下七位皇子中他最是年长,是以他此时开口免了沈太医的礼,还和声问道:“奉阳王如何了?”
沈太医点头道:“确切如此。这不,王爷醒了,想是王爷自小练武的原因,护着心脉未进毒气,只要心脉不断,佐以针灸药石,再奇特的剧毒也能排挤大半。能找到解药是最好不过,如果找不到,只要一条命在,用贵重药材将养着,过个三年五载,总能将余毒排清。”
陆成听着,并不太放在心上,这太医一会儿说能治,一会儿又说不能治,也是不顶用的,只要王爷留着命在,今后遍访名医,卫国没有,另有陈国和赵国,总归能治好。
陆成此时适值出来,连声笑道:“多谢弘王殿下。”他恰是传闻几位皇子来了,才赶出来周旋的。
明王浅浅一笑,顿了顿,才道:“我想见见奉阳王。”
弘王又诘问几句,沈太医都一一答了。
“陆总管,老夫还得向圣上复命,就不久留了。”沈太医说着收起药匣,他来得仓猝,连个药童都没来得及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