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昭节心想，可不是乐见其成吗？宁摇碧是先帝远亲的曾外孙，今上远亲的甥孙――西域大族月氏的头人再恭敬，总也比不得远亲骨肉、特别还是有一半中土血脉的骨肉来得亲热。并且即便宁摇碧不真的去做这头人，总归也是拿捏月氏族的一个把柄。
他顿了顿，道，“你可晓得苏伯厥后手掌月氏军权，杀得西域诸胡闻风丧胆，就连大凉诸将，在他手里也吃过很多亏……当年先帝安宁西域，招降诸胡，对月氏族最为礼遇，一因月氏强大，二因母亲与苏伯……若非把虐待过苏伯母姊的人都肃除了，苏伯如何肯殚精竭虑的为月氏交战？”
宁摇碧叹了口气，道：“大娘舅只是暂讨论人之位！”
又想到坊间都说当年申骊歌去后，月氏族来人到长安为她讨公道，最后达成的和谈是雍城侯再不续弦――但照宁摇碧这么一说，现在月氏族里他那几个远亲母舅怕是对这个mm恨得咬牙切齿，那里会为了她出阁以后郁郁而终打发人千里迢迢来问罪？
“月氏族的头人不讲究嫡或长，只看才气。”宁摇碧吐了口气，道，“我外祖父有三子二女，我的母亲，是其长女。传闻外祖父生前最喜好的就是我母亲，厥后外祖父临终，收罗族老定见，也把头人之位传了她。但外祖父不能很放心族老，以是暗里里把母亲拜托给了苏伯……不过，外祖父也不敢全放心苏伯。以是临终前，特地抓了一件事情难堪苏伯，让合族高低都立下九死无悔的誓词，即便苏伯立再大的功绩，他与他的后嗣、姻亲，都不准介入头人之位……”
卓昭节呆了一呆，喃喃的道：“这……如许的话，外祖父他不怕苏史那起了恨心吗？”
怕是想要回端庄头人之位和那些被申骊歌与苏史那耍赖带走的东西才是正理吧？
宁摇碧嘿然道：“照着月氏一族的端方，头人优先从老头人的后代里遴选，如果老头人去的早，后代尚未成人，那就由亲长摄政，待后代长大成人，再议承位……当年父亲娶母亲，那是先帝亲身下旨令今上主的婚！若非这一条端方，先帝何必如此恩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