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么轻易?”宁摇碧冷冷一笑,道,“我外祖父固然最宠嬖母亲,母亲也确切担负得起一族头人的任务,但是我那几个娘舅可也不弱!之以是外祖父挑选了母亲……就是因为苏伯过分勇悍无能。而我那几个娘舅俱欺负过他,唯独母亲一来年纪小,长大些时苏伯已经崭露头角;二来母亲身幼好学,苏伯天纵将才,是以母亲敬佩他才学,暗里没少就教他,多少有些师徒情分……外祖父的诸后代里头,也就母亲秉承头人之位,最是安然!”
宁摇碧闻言眉头微微一皱,似沉吟了一下,开口却已经把话题转回了苏史那身上,渐渐的道:“实在论血缘,苏伯该是我母亲的……叔父。”
此去剑南千里迢迢的,大房又失了势,恰是宁摇碧和苏史那为申骊歌报仇的好机遇。
又想到坊间都说当年申骊歌去后,月氏族来人到长安为她讨公道,最后达成的和谈是雍城侯再不续弦――但照宁摇碧这么一说,现在月氏族里他那几个远亲母舅怕是对这个mm恨得咬牙切齿,那里会为了她出阁以后郁郁而终打发人千里迢迢来问罪?
卓昭节听得目瞪口呆,不想宁摇碧还没说完,他冷冷的道,“母亲一嫁,把苏伯也带走,就是我大娘舅暂接了头人之位……嘿!你晓得我和苏伯之前在吵甚么了吧?”
而现在纪阳长公主为了保住大房、不受帝后的雷霆之怒,亲身出面歪曲了亲生骨肉,使一招苦肉计,又趁着本身还在,求了贤人同意把大房放逐剑南――也算是全了骨肉情分,又不使圣报酬难。
卓昭节低呼了一声,心想怪道当年申骊歌担当其父的头人之位时既是女子,又正当年少,苏史那当时候已经是全部西域都赫赫驰名的悍将了,竟然甘心折在申骊歌部下。本来两人是堂叔侄――固然自古以来,骨肉相残的事情很多见,但大多数人老是顾念着血脉之情的。申骊歌之父当年保下苏史那,亦是念了这份情……以是才有苏史那厥后对申骊歌的忠心耿耿、乃至甘心为奴陪嫁到长安来。
“啊!”卓昭节惊呼了一声,下认识的举袖掩口――她敢亲身执了金镶玉快意朝苏史那下狠手,自也不是听不得人死的话的人,但是胡风剽悍蛮横,如许活活拖死一个如花似玉的胡姬的气象,只想一想,卓昭节也不由一阵毛骨悚然!宁摇碧持续道:“我外祖父抓的事情就是苏伯趁着一次与外族交战……那一次也不是甚么大战,但当年拖死苏伯阿姐的那族老恰在出战之列。厥后那一战月氏赢了,可那族老却莫名其妙在半夜离了帐,数今后才发明他被人拖死在数十里外。固然没甚么证据,但死相与苏伯的阿姐一个模样,谁都晓得是苏伯干的。外祖父从中调拨一二,月氏族那里能不防着苏伯?”
不过宁摇碧既然说他那大娘舅现下还是暂代头人,可见月氏族到底没能如愿。这也不奇特,当时候申骊歌固然死了,苏史那可不是省油的灯!
卓昭节惊奇道:“那岂不是更加他大权在握了?”
“甚么?”卓昭节大吃一惊,道,“这端庄的头人……你?”
卓昭节不料他俄然提到唐千夏画的那幅画,愣了一愣,才道:“许是她健忘了罢?上回进宫才看到晋王殿下领了她去觐见皇后娘娘,说是她这两日学了别致的画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