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类种都与平常毫无惊奇。
卫秀看着她越行越远的身形，愈发心神不宁起来。
听闻陛下此言，濮阳便想起卫秀如画的眉眼，想起她含笑的唇角，想起她轻柔地唤殿下时的缠绵和顺。每想一点，她的心便果断一分，那些果断层层累加，直到再也没法撼动。
如此过了将近一个时候，长史飞奔而来。黑夜当中，他仓促驰驱的身影格外刺目，走出院中，檐下高悬的灯笼一照，只见他面色惨白失措，一双深沉内敛的眼眸当中尽是怕惧。
“先生与我，是一样的。”
殿前白玉阶下，每隔方寸之地便有一名羽林，皆捉刀肃立，他们身上的盔甲泛着冰冷的寒光，彰显皇家威仪。再往里些，是两列身着青袍、头戴幞头的寺人，低眉扎眼地侍立殿外，随时等待调派。
天子喜动色彩，濮阳亦是明眸含笑。站在一旁的窦回却看到公主垂在身侧的右手已紧握成拳。
濮阳神采凝重，但也不慌，屈身一拜：“为何如此，请阿爹为儿解惑？”
宣德殿与昔日并没有甚么不同。
自公主走后，卫秀便坐在此地，沉寂的神采无波无动，只是合着眼，不知在想些甚么。
卫秀也未几言，直接便道：“此次请大人来，是有一事请大人互助。”
小寺人得了话，行了个礼，便如来时那般缓慢地走了。
天一点点暗下来，暗中逐步淹没大地，连一丝亮光都未剩下。彻夜星月俱隐，黑夜当中浮动着烦躁压抑。
长史赶得急，纱帽都斜了，他用手扶了一扶，当即道：“先生但请叮咛。”旁人不知这位先生在府中的分量，长史倒是一清二楚。
她确切将先生放在心上，再也容不下别人。可她如果不知先生情意，便不会与陛下坦诚。她不喜勉强，且她心胸大业，不至于将精力全数投入情爱当中。
窦回眼中闪过沉思，低下头，只当甚么都没看到。
窦转意中正乱，看了那小寺人一眼，见是李妃身边得用的，便暖和道：“说与李妃，官家有政务需措置，本日不畴昔了。”
阿蓉只得退下。
长史眼中闪过一丝不解，殿下宿在宫中也不是甚么奇特事，且本日京中风平浪静，并无大事产生，何故要特地探知？然惊奇归惊奇，长史还是一口承诺下来：“下官这就去办。”
窦回昂首，看了看充满阴云的夜空，只见空中一层厚厚的乌云涌动，积存了整片苍穹，不知这是山雨欲来之兆，还是天明以后，便会被风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