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秀看了濮阳一眼，再进一步道：“与齐看似腐朽实则朝气埋没分歧，宋帝之暴，古来未有，虽有丞相顶着，可宋帝正值丁壮，而丞相须发皆白，已难扶大厦之将倾。齐宋两国，一者愈强，一者愈弱，弱肉强食，并国之日不远矣。齐终将成我国南下途中的难移之山！”
濮阳缓缓开口：“阿爹。”
从府门，到小院，还很有一段路，这条路颠末端很多次，然本日却似格外长，长得像望不到绝顶。
这一想，愁绪又上心头。
天子明白，前朝末年吏治崩坏，仓无积粟，府无储钱，库无甲兵，邑无守具。他登大位后，便清算吏治，廓清庙堂，撤除烦刑，蠲免租税，积粟厉兵，出入耕战，不到十年，海晏河清。
天子觉得然，不止是当今，向来如此。
卫秀摇了点头，像是不经意普通说道：“并非我足智多谋，而是齐国平分散，令人有空可钻。若我大魏也如此，也许他国便也要出一个‘足智多谋’之士。”
“一样，若国君贤明，可力挽狂澜，救国于乱世。”卫秀抬眸看了眼天子。
可到底，皇孙二字是被天子想起来了。
宣德殿中，天子已等待多时，卫秀与濮阳入内，行过礼后，天子便令二人赐座，又朝窦回使了个眼色。
窦回会心，忙取了个手炉来，与卫秀取暖。
卫秀不过扫了一眼，便令人推她往府中去。
她所不安，并非公主的态度，而是本身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