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秀也不催促,自淡但是坐,悄悄等着她的定夺,仿佛已知濮阳会下甚么定夺,又仿佛,即便公主不喜此策,她另有旁的良策可献。
卫秀了然,二人入阁房。
车驾驶近,家令袖手而立,遥遥见公主车驾,面上容色转为恭敬。濮阳又看了一眼,将手自帘上收回,心中却长长地叹了口气。
卫秀已等了有一会儿了。
提及宫宴,免不了便要想起萧德文。濮阳略有踌躇,卫秀见此,便知是真有妙闻,也不说话,只等着濮阳主动说来。
内里是她寝殿,夜已深了,不宜邀她入内,濮阳便道:“我送先生归去。”边说边弯身,去取她手中的灯笼。
火线就是小院,身后陪侍浩繁,虽都是一家性命皆在濮阳手中的可靠之人,如此隐蔽之事,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本就酷寒的冷风似在瞬息间更加萧瑟起来。
先生当时如此仇恨,前面是否为她复仇?
她更加怜惜,如此大才,又是美人,更要紧的是她喜好,可为何就不肯做她的驸马。
皇长孙恰是最好人选,他父已不在,且母族并不显赫,无可掣肘处。
“如许好的事,殿下为何,面露轻愁?”卫秀缓缓道。
濮阳深吸一口气,道:“如果长孙位稳,欲诛我以掌权益,当如何行事?”
濮阳踱过两圈,在卫秀身前站定,她问道:“先生是否,早有此筹算?”
“那就先动手为强,杀了他。”卫秀决然道,眸光凛冽。
这究竟是偶合,还是冥冥当中,早有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