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王抿紧了唇,心中已在不住策画,此事如何能了。事关皇室颜面,恐怕不会定他明罪的,该当是另寻旁的罪名,来赐死他,如此,也许他能鼓起勇气,与陛下讨一恩典,不管如何,都不能让王妃,受他连累。
汉王面上出现惶恐,连声道:“不必不必,何必劳烦皇夫,臣、臣回府,便请大夫来。”
卫秀行动一顿,本能地要回绝,但是见濮阳很有兴趣的模样,她也不谦让她绝望,只得点头。
濮阳摇了点头:“没有了。”
濮阳坐到她身边,将她扶得端方,她便顺势靠到了她身上。
原是为这事。宫人眉间一松,语气随之轻巧:“殿下甚少入宫,故而不知。皇夫殿下医术高超,比之太医署中诸位太医,亦不遑多让。”
她像是很不美意义,亦很难开口,但她说完了,便看着濮阳,仿佛亲眼看着她承诺,她才放心。
卫秀悄悄一笑:“不过望闻问切四样,又不需费甚么大工夫,何来劳烦?一家人也不当如此生分,殿下看,我说的可对?”
濮阳靠在她身上,面上皆是倦色,卫秀一手揽着她,一手在她腰间轻柔,减缓她的酸疼。她伎俩独到,揉了一阵,果然好多了。濮阳仍不大敢看她,首要还是羞。想到昨夜,她坐在阿秀腿上,让她深切腿心,便更觉脸颊发烫。腿间那处,仿佛另有湿意,内里更是纵欲以后的非常。她埋首在卫秀怀中,如何也不敢看她。
卫秀手也酸了,便没有对峙,只等歇一歇,再持续。她抱着濮阳,想到一事,道:“他日汉王入宫,我替他把评脉。”
汉王已了然了,皇夫当场不点破,想是为了皇室颜面,此时怕是正与陛下筹议要如何措置她。
汉王神采顿了一下,显出利诱之色。
卫秀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得偿所愿,微微地笑了笑,但是半晌她又想起了甚么,抱住了濮阳,软声道:“子嗣的事,你别忧心,会有体例的……七娘,我会待你好的……”
“你说。”濮阳说道。
卫秀便靠在她身上,酒意昏黄地说道:“你今后,不要去崇文馆了。”
卫秀一向旁观,看得更加清楚,她望向濮阳,濮阳点了点头,转头与汉霸道:“总不见皇弟,朕委实惦记,便召了你来。朕看你本日气色不好,但是身上那里有恙?”
汉王心头直跳,想了一想,自袖中取出一袋银钱来,谨慎地递与那宫人,那宫人吓了一跳,忙婉拒道:“汉王殿下如有叮咛,尽管调派就是,臣万不敢收下此物。”
卫秀好似一无所觉,还是温缓轻笑:“还请殿下将手伸出来。”
“柳四。”卫秀乖乖答了,又支吾着道,“你不要再见他了。”
略略等了一会儿,卫秀便又开口:“你若无话相问,我倒有一事,要与你筹议。”
卫秀显出奇特的神采,道:“汉王在子嗣上头,并无困难,但若要她与王妃生子,怕是不可。”她顿了顿,方感喟道,“汉王弟是女子。”
濮阳一听,便知她的企图,当即承诺道:“也好,我明日便召他入宫。”
卫秀心中叹了口气,鞭策轮椅,回了濮阳身边。濮阳笑道:“若只如此,朕便放心了。皇弟幼年,不知保重可不可,更深露重,需及时添衣。”
汉王府的车驾候在宫外,汉王目不斜视地登上车,一开车门,那冷冰冰的神采刹时荡然无存,汉王眼中扑嗒扑嗒地掉下泪来,赤红着双眼,对着车中的王妃不幸兮兮地哭道:“阿瑶……”
汉王与王妃结缡数载,非常恩爱,却至今无子,确需好都雅一看。先帝这一脉,也唯有希冀汉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