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心间一动,情不自禁地抚上她的脸颊,卫秀醉眼迷蒙地望着她,她想到了甚么,笑问:“你可有甚么,要问我的?”
宫人见汉王无其他要问,乐得不答,尽管在前带路。
汉王出宫,越想越不安。她也知如陛下与皇夫那般心计,十个她都赶不上。带路的宫人埋首前行,并不与她搭话。
卫秀手也酸了,便没有对峙,只等歇一歇,再持续。她抱着濮阳,想到一事,道:“他日汉王入宫,我替他把评脉。”
王妃叹了口气,每回她来接殿下回府,殿下总要哭。必是在宫中吓着了,下回,她该陪殿下一同入宫才是。
略略等了一会儿,卫秀便又开口:“你若无话相问,我倒有一事,要与你筹议。”
汉王已了然了,皇夫当场不点破,想是为了皇室颜面,此时怕是正与陛下筹议要如何措置她。
卫秀笑了笑,醉意愈盛,眸色愈深:“如此,需做些甚么,方能不负夜色。”
濮阳神采和顺起来,万般柔情,都在这刻,她点头,慎重道:“好,我不去崇文馆,也不见他。”
又揉了一阵,濮阳握住卫秀的手:“能够了。”
“你说。”濮阳说道。
她歉然一笑,将银钱收起,客气问道:“也不是甚么大事。本日得皇夫殿下亲身把脉,我心中非常惶恐,深觉皇恩浩大……不知皇夫殿下医术如何?”
卫秀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得偿所愿,微微地笑了笑,但是半晌她又想起了甚么,抱住了濮阳,软声道:“子嗣的事,你别忧心,会有体例的……七娘,我会待你好的……”
卫秀一向旁观,看得更加清楚,她望向濮阳,濮阳点了点头,转头与汉霸道:“总不见皇弟,朕委实惦记,便召了你来。朕看你本日气色不好,但是身上那里有恙?”
汉王打了个寒噤,面上毫无神采,眼中却已蓄上湿意。她记得王妃叮咛,不准在内里哭的。便咬牙忍着。
卫秀道:“汉王在子嗣上头,倒是不困难。”
汉王抿紧了唇,心中已在不住策画,此事如何能了。事关皇室颜面,恐怕不会定他明罪的,该当是另寻旁的罪名,来赐死他,如此,也许他能鼓起勇气,与陛下讨一恩典,不管如何,都不能让王妃,受他连累。
卫秀便松了口气,欲与她赔不是,是她酒醉以后,不知节制,但是想到若她真说了,只怕七娘更加不敢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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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阳一时愣住了。
卫秀眉心微微一凝,然只半晌,她便规复平常。过了一会儿,她收回击,昂首望向汉王。汉王抿紧了唇,一声不吭地回视她,温和的眉眼显得有些倔强。
阿秀还在给她揉,让她舒畅很多,更要紧的是心中满足。濮阳先是羞,又是欢乐,但是细细回想昨夜,她又很不平气,环住了卫秀的腰身,道:“阿秀,下回得让我来。”
隔日,濮阳没能起榻。幸而正逢休沐,免了她与朝臣解释为何免朝的费事。卫秀也没能起榻,她陪濮阳。
不等他说完,濮阳便笑道:“皇弟真是见外,一点小事,又何干君臣?不必再多言,就听阿秀的。”
汉王下认识就要回绝,但是想到皇夫方才与她把了脉,却又是如此不动声色,不知他看出甚么没有。汉王平生头一次鼓足了勇气道:“也好,多谢陛下。”
汉王顷刻,面如土色。
说到前面,也许她本身也不知说了甚么,濮阳却承诺得甚为当真:“我不忧心,我也会待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