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浅笑道:“你只当是满足我。”
“我再想想。”濮阳垂下眼睑,低声说道。
濮阳便道:“你现在在宫中,你身边那些人,也赋闲了,有了封地,也好安设他们。另有阿蓉,你喜好她奉养,但她毕竟有了年纪,该为毕生大事做筹算了。”
眼中泪意涌动,濮阳几乎落下泪来,她低头看她们交握的双手,弯起唇角,可终是笑不出来了,她轻声道:“阿秀,别称我陛下。我们是伉俪,无需如此陌生。”
濮阳目光温和,解释道:“昨日星象有变,休咎也随之改了,太史令称十七已非谷旦,我想改一改也不是难事,只是苦了礼部,要赶着筹办了。”
濮阳想来想去,又将册立皇夫的大典提早,从十七,改到初六,这个日子不在前回太史令所禀的谷旦以内。但近。她先令太史监卜筮,无不吉,便下诏礼部。
卫秀便没再说。
“我觉得,与其留他们在京,不如放他们之国。”卫秀考虑道。
卫秀也寻不出不当来。
倘若只她一人之命,她要,她给就是了。
濮阳眼中最后一缕光燃烧了。黔、房二州,宿世攻入洛阳的乱军,就从这二州来。想来阿秀早有安插吧。
濮阳总做一个梦,她梦见跪在卫秀面前的君王,从萧德文变成了她,卫秀毫不踌躇地将剑扎进她的心口,她倒在地上,徒然地挣扎,所求的不是活命,而是看一看,卫秀的眼中可曾有过分毫不舍。
濮阳便不再说了,是她忽视了,阿秀怎会接管魏的王爵。
可阿秀要的,恰好不止于此。
女帝即位,高天子的两位皇子必将职位难堪。
她说罢,望向濮阳,也是想听听她的观点。濮阳眼中像有光芒下坠,暗中在伸展,她死力抵挡,倒是步步败退。卫秀心下惊奇,欲看得细心一些,但陛下巧笑倩兮,好似方才不过她一错觉。
卫秀凝神细思。
“嗯?”濮阳有些不明以是,但一看到卫秀笑容明朗,她便挪开了眼,淡笑道,“天然不是,我也只在你面前如此罢了。我对你的情意,你不能体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