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雄师,又令各地调配粮草,命京兆、金吾卫留意京中是否有探子,再催促刑部好好审审那游说汉王以死明志的礼部侍郎,濮阳几近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看过一遍,又有批语的奏疏,看起来就轻松多了。
但今次李寿能以汉王名号举兵,来日旁人也能接他做项目,他那身份,便是连续串祸事,躲都躲不得。
卫秀伸手将她揽过,拥在怀中。
濮阳吃了七八分饱,便搁下玉箸,卫秀见几上那一盅汤她还未碰过,便端起了,送到她面前,道:“喝一点。”
卫秀闭了眼,像是睡着了,但她的心却安静不下来。方才那般,怕是伤了七娘的心了。只是她的双腿便像多年前那一夜留下的伤疤,她站不起来,伤疤也好不了。故而她一贯不肯有人看到,也不肯有人来问。
濮阳抿唇一笑,行动欢畅地走畴昔,问道:“你如何来了?”
这个还字,听得卫秀锥心般难受,她唤道:“七娘。”
担搁了好久,大臣们定是等急了。濮阳也顾不上说旁的,赶紧去了。
化解不了的仇怨,多数也难放心,她只要去健忘,由得旧事在光阴当中尘封。
方才的反应,几近是本能。却忘了如此拒人于千里,必会使七娘悲伤。
她仓促回到宣德殿,身后跟着一班大臣,身上衮冕甚重,濮阳便令他们稍候,她去今后殿换衣。
汉王只要一爵位,常日是不必上朝的,但他现在正在风口浪尖,濮阳也不大放心他,便令他参与朝政,也便于察看他究竟是甚么心机。
她只不去想罢了。
卫秀见她实在繁忙,便拿过了她那些奏疏,替她看起来,又取了纸将批语写上,夹在奏本里。
七娘俄然问她双腿如何伤的,让她又想起旧事。
到了后殿,便见卫秀坐在那边。
她一手覆在膝上,一手漫无目标地摸索,指尖触到被角,她就攥在了手心。她的目光则是在濮阳身上的,随时预备应对她接下来的言语。
濮阳展开眼,眼中带着水意,望向卫秀,张口要说甚么,卫秀的手却探到她身下,碰到那最娇羞的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