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初自知理亏,甘心领罚,推杯换盏又吃得半醉。见邻座一个老夫坐那吃着愁酒,他们这些人无事尚要寻些事端,何况此时神思恍忽。
施小娘子另有几分犹疑,施老与施娘子已是各式情愿,拿话劝女儿,还道:苟二郎有德行,算得君子君子。倒是你小人之心,枉自猜忌了。
他一夜胡思乱想未曾好睡, 昏昏涨涨立在门口醒神,他那几个酒友不忿他昨日离桌,几人一伙一拥而上裹挟他去罚酒。
苟初按捺了冲动,大腿抖擞,暗道:莫非真是我苟老二的机遇?面上微露羞意,道家贫无人说媒,至今尚未立室。
他不喜二子,待长孙倒是极好。夸他聪敏机灵,行事风雅,又知冷热待人亲厚,抱在怀里放在膝上悉心教诲。
苟初料准了施家行事,装着不知,只摆出谦逊勤奋模样,对施家二老恭谨有加,对施家小娘子又作避嫌之态,日日跟着施翁鞍前马后,忙进忙出。
施小娘子惊觉诘责。
这一老一少投了缘。
一席话说得老夫汗颜不已,羞惭本身轻看了苟初,又见他身伟端方,心中更加爱好,便问年事婚配。
苟五几人连带苟老也痛恨上了,放着本身这些个远亲的子孙不亲,偏要汲引侄亲,如何?倒是这么一个索债的恶鬼,怕不是宿世的旧账。
苟初对劲,又见族中无人望其项背,更把苟末当孙辈中执盟主者。
到嘴的肥肉,哪有让它飞走之理?
无巧不成书,这老夫恰是失主。他失了银,心中烦躁,又被这一群恶棍醉汉缠上,实是烦不堪烦,欲待要走,被苟初扯了袖子要他说清道明,为他做主。
施小娘子机灵,苟二更是个刁钻的,先前施老翁漏了话风,他肚里九曲十八弯的心肠,听其音知其意。
苟初志对劲满:这些我一早便知,娘子的谋算倒是落了空。
施娘子笑道:别家只嫌不好,你倒嫌人太好。
施老翁汾州一行领了个后生郎君返来,施娘子立知其意。听施老翁说了还银之事,这苟初家中虽贫寒,品德却可靠,兼之周正魁伟,施娘子心中非常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