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那天松林里,我先瞥见的是孟盏刀。”谢焕冷静陈述究竟。
握着那枚白杏,谢焕有点无语。本来她这几个日日夜夜提心吊胆的投名状,就是顺个路,帮人拿个自家的东西。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不信。”
“那是因为谁啊?阁里还谁跟她有友情啊?”李百乔瞪眼睛。
谢焕无语。本来她觉得此人少大哥成是个错觉。
谢焕心想,面前此人如果个儒家弟子,或许这个鸽子还能有个更风雅点的名字吧。
“我如何传闻,你投了未生阁了?”
“阁主!你们可算出来了!你都不晓得我在这破竹林子里等了多久,等的我心都凉了。”那身影如一团火球,以迅疾的速率掠至二人面前。极素净的红色,金灿灿的螭龙纹,不晓得此人要干吗,仿佛是来迎亲的。
一只肥而不腻,通体乌黑的鸽子在窗棂上扑棱着翅膀,瞪着无辜的眼睛,谛视着室内围着丹炉团团转的纤长身量的少女。
还未等沈惟雍作出反应,谢焕已如一枚白杏般纵身跃起,左脚轻点佛龛台案,双手将春水剑高高举过甚顶,就下落势将月光菩萨的宝相从上而下一分红二。
“萝卜......萝卜?!”李百乔一脸士可杀不成辱。
“低调?我如果低调沉稳,不说别的,当初我路过松郁寺,本想借宿一晚,成果被元灯阿谁老衲人差点打掉半条命。要不是我穿了一件湖绸宝蓝回字纹衣裳,系那条明黄丝绵腰带,足蹬局悉楼的青色暗花步靴,头戴......”
灵飞寺是龙脉所处之地,除了大内皇宫以外,白奇楠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杀人灭口?”
“那你做甚么不好,把一只鸽子起了个贤人的名字送给我?”
二人一前一后――谢焕在前,沈惟雍在后,放轻脚步走入大殿,殿内烛火昏黄浑浊,让谢焕一时有些恍忽,她想起了在松郁寺的那些日子。
“你动静倒是挺通达的。就是那鸽子,实在是肥了点。”
“胡说甚么。这块白奇楠如此首要,你玉损在灵飞寺事小,万一我好好的白奇楠跟着你一起香消了,如何办?”沈惟雍无辜摊手。
谢焕一脸敢怒不敢言,憋得非常难受。
“铛――”她抬手悄悄弹了弹剑尖,春水剑收回如同泉涌冰裂般的声音。
“......阁主您用不着亲临台端......来耍我吧?”
一个黑影翻身一跃,站在那少女面前,嘻嘻一笑,“因为我来了呀,砂公子~”
“行。”谢焕暗自咬牙,拾起刚才滚落掉地的白杏,冲着殿内左边的圆柱上奋力一击,弹指之间,一道白影又击在了大殿右边的墙皮上。落地以后,骨碌碌如陀螺般飞速扭转在空中,大略将大殿的内部走了一遭。
“‘身怀利刃,杀心自起’,那是莽夫。没需求的时候,不要动不动拔剑。”
谢焕不想接话并拔出了春水剑。
沈惟雍决定不吃了,反手又打在她后脑勺上,“我有!”
一个白衣身影从飞扬的檐角上纵跃而下,银线绣成的云气形暗纹在阳光下熠熠折光。
“放心。我节制了力道,何况本朝的梵刹心空皮厚,一贯隔音的很。”谢焕将剑竖起,细心打量它的锋利与流光。
谢焕没法,只得跟了上去。
两人不疾不徐地又行了半盏茶的工夫,进入一片竹林。竹叶还很稀少,淡青微黄的色彩使远处长身而立的红衣身影显得非常高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