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叮咛了红药她们几句话,谢禄萍便又转回了彩棚。
竟然当真以封号相称。
将手指来缭绕着丝帕,宁妃语声极轻地问:“前次那件事,都办好了罢?”
徐婉温和和蔼气地应了一声,随便拣了副椅案,提笔便写,仿佛方才的事没产生。
谢禄萍忙躬身道:“奴婢代她们谢娘娘的恩情。”
邓寿容便沉声回道:“回娘娘,那薛红衣背后的人奴婢已经查清楚了,是御用监的刘嬷嬷,这刘嬷嬷认了她做干孙女儿。只前些时候这刘嬷嬷也去了行宫,倒是被大火给烧死了。”
“快去吧。”周皇后笑着挥了挥手。
几名宫人立时会心,尽皆退到了十余步开外。
眺望着她们步下廊桥,宁妃面上笑容不减:“皇后真是美意呢,这般体恤这群小丫头。”
她应了个“是”,回身便往外走。
琼华岛宫人尽皆呆在殿中,出入须由几位管事宫女应允,不成乱走动。
邓寿容面色微变,忙垂首道:“娘娘恕罪,下晌人多事杂,娘娘又一向在人堆儿里,奴婢怕惹人疑,便没敢拿这事烦您,现在倒要请娘娘的示下。”
宁妃点了点头,将衣袖悄悄一拂:“得了,我这儿也没甚么事,吹吹风便也回了,你们自去罢。”
“可不是么,这些个小的再不归去,就得在席上睡着了。”大宫女邓寿容在旁说道。
也不知是不是女儿家羞怯之故,她们不约而同地没去选红药那张书案,红药也自乐得安逸。
谢禄萍晓得,皇后娘娘这是怕陛下稍后去了坤宁宫,诸处不当,要她先归去安设安设。
邓寿容的面色倒是愈发阴冷:“是,娘娘。奴婢觉着,她仿佛晓得些甚么,那话里话外埠,只绕着奴婢那死去的干女儿转,却又含含混糊地,引着人往下猜。”
谢禄萍忙回身问:“娘娘有何叮咛?”
宁妃低低“唔”了一声,眉头轻蹙,手里的帕子绕过来,又揉畴昔,语声淡淡:“这等大事,如何不早说。”
徐婉贞心头一阵发堵,旋即又觉无趣。
言至此,昂首望一眼宁妃,目中闪过寒光:“请娘娘恕奴婢多嘴说一句,此人……怕是不能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