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生？
六宫的地形她很熟，原还想给徐玠画个图来着，徐玠却死也不肯。
思及至此，徐玠面色渐寒，忖了半晌后，又问红药：“那石塔呈现的规律，你找到了么？”
徐玠疼得一呲牙，手里的树枝顿时丢到了一旁。
也或许，正因其空置无人，那些妖妖怪怪才敢在里头乱窜。
如许的他，委实让她陌生。
“这个我倒是探听过了，倒还真有你说的这么个小寺人，名字叫做吴承芳，五年进步的宫，听人说他木工活儿做得极好，挺得宠的。”
自上回与红药分开后，他便马不断蹄地去查红菱与陈长生，倒是所获甚微。
其次，陈长生、孙红菱、吴承芳，这三人的干系一暗一明，再连络吴承芳宿世淹死的能够性，陈、孙二人的可疑度自是大大晋升。
“看到过，一共三回，两回是在西三街，另一回则是东四街。”红药拔下几棵枯草把玩着，目中浮动着回想之色：“提及来，我归去后细心想了几日，宿世的时候，东四街仿佛也呈现过这么个东西。”
“陈长生给了吴承芳几样小物什。”红药又道，声音非常地轻：“我远远瞧了一眼，那些东西像是在外头买的，有巴掌大的红泥小炉子、玻璃珠串儿甚么的，另有一种大红的四方络子，传闻叫甚么吉利结。吴承芳仿佛特别喜好这些玩意儿，拿着就没撒过手，笑得别提多欢畅了。”
见她小脸儿绷着，眉心蹙起，一副无情无绪的模样，不知为甚么，徐玠竟感觉表情有点儿好，嘴角不自发地便弯了起来。
“不是像，而是必定是。”徐玠决然语道，神情非常笃定。
那不恰是红药所说的可疑人物之一？
六宫的地形图也是能画的？
这是他最急于晓得的动静，不然也不会这么快便又约见红药。
究竟上，自发明陈长生竟与吴承芳交好后，红药亦模糊觉出不对，此时亦是神采沉凝，道：
徐玠低低“嗯”了一声，神采间倒也无甚表示，很快便又换过一个话头：“阿谁得宠的会木工活儿小寺人，你可探听出是谁了么？另有，宿世淹死在玉带河里的，是不是就是他？”
到最后，红药都快作下病来了，看这话本子最大的目标，就是等着瞧长公主到底甚么时候死，以及如何死。
“那你瞧着，他与陈长生很熟么？”徐玠沉声问道，面色极其肃杀。
当然，这只是徐玠的猜想，并无确证，不过，陈长生必然来源可疑，这一点倒是能够鉴定的。
呃，先不急。
这般听来，东四街倒是个四通八达之处，仅连接的宫殿就有四座，虽说此中一座是空的，却也备不齐有人出没。
至于红菱，早在建昭十六年，她便殉葬而死，可见是被当作了弃子。
“咦，你如何还在这儿？刚才不是说要走么？”红药极其讶然。
“陈长生与红菱暗害害死了吴承芳。从你此前诸般描述来看，此事中的主使者便是陈长生，红菱则是虎伥。”徐玠沉声说道。
红药这才想起这一茬来，拍拍脑门儿：“也对哦，是我一时没想到，多得你提示。”
因腊月二十四祭灶那一天，他不肯在府里呆着，便拉了几个狐朋狗友去外头吃酒，偶尔听此中一人提及“两日前死了个小寺人”，方引出了那桩奇闻。
“我现在思疑，吴承芳宿世就是死在陈永内行上的。”徐玠再度开了口，冷湛的眸光，投向了不远处的青石照壁。
他真的是陈长生么？
第一，陈长生宿世乃是元光帝身边的大寺人，而据红药所知，他是俄然被擢拔上去的，此前并不出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