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不幸得紧。
“啊嚏――”
而后，忽地伸开嘴巴，“啊嚏”，又是一个大喷嚏。
慧女人伶仃一人留在此处，贴身奉侍的两个大丫环都不在，谁也不知方才究竟出了何事，万一真有个甚么，她们都得吃瓜落。
“典事姑姑有礼。我们都是奉侍慧女人的，姑姑若不信，问女人一声儿就成了，我们没骗您。”
正思忖间，慧娘俄然打了个清脆的喷嚏，直喷了红药满裙子，随后她便抱着胳膊颤抖了几下：“好……好冷啊。”
点手叫来两名宫人，红药淡淡隧道：“不是我信不过你们，只慧女人的景象有点特别，我也不得不防。便叫她们两个随你去知会世子夫人一声儿吧。国公夫人年纪大了，还是不要等闲打搅她白叟家的好。”
那妈妈“哎”了一声，忽觉不当，忙又改成“是”，上前两步，仍旧离红药远远地，期呐呐艾道：“姑姑……姑姑要说甚么？”
如此想着，红药心头便是一松。
“嗯，姨姨。”那女子竟然立时应了声，随后用力地吸了吸鼻子，抓着衣袖向脸上胡乱擦了两下。
情面这东西，总要落在明处，才气算数。
错眼瞧着，这顾典事倒生像个7、八十的老太婆，那一本端庄的模样，像，太像了。
这微冷的语气，冷酷的神采，辅以一堆宫人侍立在旁，一望便知，这位姑姑很不普通。
红药怕她冻出个好歹来，忙哄劝她道：“好了好了，姨姨晓得了，姨姨这就叫人去找慧娘的帕子去，但慧娘也要听话，先乖乖地换上洁净衣裳，不然要抱病的，晓得么？”
红药又不好与她置气，只得点头：“真是个小孩子，整天也不晓得笑个甚么劲儿。”
不闹脾气的时候，慧娘倒也能听得进劝，歪着头想了想，便弯了眼睛笑：“姨姨帮慧娘晒，慧娘在中间看。”
若果然如此，那本日之事就真不是小事了。
慧娘竟是国公府的亲戚么？
以常氏的身份，连丫环都没带，只领着两个妈妈，可见此事她不欲张扬。
不好说么？
红药被她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接了，慧娘便又握着嘴“咔咔”地乐，眼睛弯弯、双髻晃着，模样倒也挺可儿。
毕竟，谁也不知她方才是如何落的水，以她的心智，即便被人算计了，她也不会明白的。
红药笑着拉过她，寻了块平整些的石头，拿湿布擦净，再将帕子展开铺平，四角压上洁净的小石块儿，方柔声道：“就如许，先晒一晒，等晒干了，慧娘再装在身上。”
红药这一回有了防备，缓慢起家一闪，却不防下盘不稳，几乎未曾跌倒。
她倒想再探听探听，然那妈妈较着不肯多说，红药也不好过于诘问，只索罢了。
说着便又抽抽泣噎地哭，全无大女人该有的风仪，不管遣词用句，还是神情语气，皆如稚儿。
沉默只保持了不到两息，世子夫人常氏便来了。
重赏之下，世人自是个个主动，湖畔“噗嗵、噗嗵”下饺子似地一阵水响，凡会水的都跳进湖里碰运气去了。
红药自不知旁人所思，先命人去周遭守着，莫要叫人闯出去冲撞了慧娘，又唤来几个宫女，围成两圈儿，将慧娘遮在此中，红药亲身替她拭净水渍，换了身干爽的衣裙。
慧娘欢畅得不得了，又是鼓掌又是喝采，待那宫人游上了岸，她伸手抓过帕子就要往怀里揣。
红药内心缓慢划过了一个动机。
那妈妈身子缩了缩，不敢说话，倒是那小丫环还算有几分眼色，视野扫过红药身上的腰牌，上前屈身道：
说着着，“啪”地一声，反手便将湿帕子拍在了红药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