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露作势敲她脑门儿,轻斥道:“偏你话多,女人如果闻声了,又要恼。”
怪道老夫人一眼就相中了这位呢,就冲这聪明忠勇的劲儿,那些差未几人家的女人,那是远远不及的。
菡烟应了个是,挑帘出了屋,正要唤人,忽见个小丫环飞跑出去道:“菡烟姐姐、菡烟姐姐,我瞧见素琴姐姐往这儿来了呢。”
这却奇了。
究竟上,阖府高低,就没几个不晓得的,而这有限的几小我里头,就包含她们家女人。
她现在还算客居,国公府的家事倒是不便多问的,闻言只说了声“好”,仍旧命菡烟去抬箱笼,只作不知。
这话引得满屋之人皆笑了。
此时红药便又笑道:“罢了,既然母亲那边忙,想必你也不得闲儿,我也不拉着你说话了,你忙你的去便是。”
芰月却不似她这般如临大敌,一脸轻松隧道:“这还用你说?我早就敲打过了。”
甫一进屋,她抢先向红药请了安,旋即笑着禀道:“老夫人叫奴婢来和二女人说一声,今儿府里要算月钱,没空儿过来,叫女人各处玩玩、散散,别总闷在屋里。”
老夫人比来皆是定时按点儿地来的,为了这个,她白叟家连晨定都给免了,如何本日却只来了素琴?
她说着已是一脸地感慨:“提及来也真是多亏了徐五爷,不然哪,这事儿可就闹大了。”
素琴手头确切有事,闻言便也顺势辞了出来,荷露等四人一向将她送出了院门,方才回转。
说着又笑:“再一个,这起子人眼睛又没瞎,老夫人待我们女人那般好,他们会瞧不见?便给他们一百个胆量,他们也毫不敢当着女人的面儿冒昧,你且放心便是。”
没法之下,徐五爷只好行了个迂回之策,跑去奉迎老夫人并大夫人,每天早存候、晚问好,的确拿国公府当家了。
红药忙应是,又将手指尖点着下颌,故作不解隧道:“母亲竟是能掐会算不成么?不然她白叟家如何晓得我正想去湖上荡舟顽呢?”
“徐五爷待我们女人真好。”荷露可贵地多了一句嘴。
说着话,到底撑不住,也跟着笑起来。
素琴乃刘氏身边最得用的丫环,亦是国公府众丫环之首,固然她与菡烟她们皆是一样的甲等,然月例却比她们高出了一截,可见其在府中的职位。
素琴一面笑,一面暗自点头。
不过,那徐五爷待她们女人是真好,如许了也不急,反倒是她们女人气性儿大,前两日不知为着甚么,又恼上了。徐五爷巴巴送了好些东西来告饶,她们女人东西照收,神采却没好上半分。
那小丫头却也机警,立时心领神会,脆声道:“素琴姐姐是独个儿来的,老夫人倒是没来呢。”
一时素琴来了,果如菡烟所言,恰是单独一人。
那箱衣裳是前两日才送来的,红药尚还未试过,她便想着,过会刘氏一来,便先试给她瞧。
俩大丫环头凑着头,又悄悄说了几句私话,便分开了。芰月仍去领饭,顺带再警告那几个小丫头,荷露则捧着羊乳回至屋中,奉侍红药喝了。
不必说,今儿上晌迟来的那顿早餐,想必便应在此处了。
说也奇特,她们女人瞧着挺聪明的,平素行事亦是进退有度,可恰幸亏这件事儿上却痴钝得紧,徐五爷已经表示得那般较着了,她们女人还是没事人一个。
“罢了,总归再过几日就到了认亲的正日子,等我们女人过了明路,再跟外头那些女人学学,办个茶会、花宴甚么的,天然就能把那起子人的嘴给堵上了。”
荷露比她年长些,生性沉稳,虽觉她说的不无事理,却还是肃容道:“你这话虽也不错,只我们不能不防,老夫人把我们调拨过来奉侍女人,我们就该谨慎些,女人好了,我们才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