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全部大齐朝,这般光荣,也算独一份儿了。
念及此,刘氏忽又想起一事来,忙道:“罢了,这些都是后话,倒是二丫头的嫁衣要紧。太后娘娘赏的料子里可有几匹大红的,比我们备的更好些,也不知针线上头做到哪一步了?眼下现换怕是有些吃紧。”
刘氏含笑听着,心中溢满了欢乐。
“你这小东西又来胡说了,嬷嬷我是那眼皮子浅的人么?”胡嬷嬷故作不喜,袖子里却适时传出清脆的铜钱撞击声,显是得了赏,且还很多。
如此一来,待红药嫁进东平郡王府,那日子想也不会太艰,毕竟这孩子在李太后跟前都有了名号,不管王妃朱氏如何刁钻刻薄,也不好明着下太后娘娘的脸不是?
国公爷并刘氏直是笑得嘴都合不拢,重赏了赵宸恩五十两的银锭,这位大寺人走的时候,脚底下都是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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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不是直接来的。
那小宫人当下涎着脸皮跟她讨果子吃,廊角笑语声不断。
入目处,是经年稳定的风景:孤树、空庭、矗立的宫墙、层层叠叠的琉璃碧瓦……
进府以后,他先在国公爷佳耦跟前露了个脸儿,道明来意,并奉上大堆礼品以及红药的亲笔信,以示诚意,终究征得两老首肯,方才赴约。
许是表情好之故,太后娘娘在旨中还言明,其所赐之物,是给红药添妆用的。
常氏身为长媳,抢先开口道:“媳妇别的没甚么,就瞧着那两斛珠子不错,个个儿都有指肚儿大小。恰好那头面里还缺着几副珠子箍,便拿这个打了罢。”
听了赵宸恩的禀报,李太后得知红药亲身爬高落低查验秋千架、将三公主的安危放在首位,她白叟家非常欢乐,特降了一道懿旨,对红药大是嘉奖,且赏下了好些东西。
提及来,这怕是国公府有史以来头一次、且很能够亦是独一的一次嫁女,几位夫人热忱非常高涨。
一息以后,薄雾“啪”地一声破裂,化作无数细碎的水滴,滑过那张枯萎干涩的脸,落上砖地时,已被冷风拂透。
因而,那双斑斓而又多情的眼眸,亦在那水珠碎裂的刹时,在隔窗传来的精密雨声中,垂垂落空了它最后的温度,变得如冰锥普通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