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微觉绝望,却也晓得这是最好的体例了,遂点头道:“也好。正巧离着寿酒也没两日了,往家里跑几趟也不算离格儿。”
说完这一长段话,周妈妈停下喘了口气,两只部下认识地攥紧衣带,似是在籍此给本身壮胆。
周妈妈似是深有同感,点头道:“王妃眼力真好。这事儿要搁奴婢身上,吓也要吓死了,三夫人竟是不慌不忙地,面儿上甚么都瞧不出来。”
“她有这份儿心性,可见是个能用的人。倒也不枉我赏下了那些个头面。”朱氏笑道,心下却觉有些可惜。
朱氏忍不住“噗哧”一笑,道:“你也是的,还说甚么安氏心细。这么个东西掉了,她不也没发明么?”
缓过气后,周妈妈方又道:“把尸首玩弄好了,三夫人就和牛婆子合力把他们重新推动了塘里。
这是嫌周妈妈多话了。
可巧,就在那草丛里头,奴婢晃眼瞧见个亮东西,拣起来瞧了,就是这珍珠坠儿,因觉着眼熟,奴婢便收了起来。”
“主子这话说的是。以三夫人的聪明,那件事让她去做,也是成的。”周妈妈此时说道,语中尽是赞叹。
昨晚之事,当真无人得见么?
垂花门的婆子她已经挨个儿审过了,却没问出甚么来。
朱氏亦未出声催促,只一脸兴味地看着她,倒是不像方才那样怕了。
周妈妈抿了抿唇,小声道:“王妃,三夫人厥后应当还是发明了。”
而当他再次呈现时,便成了一具浮尸。
现在,她却不敢如此必定了。
粉饰地清了清嗓子,将心头的不安强捺了下去,朱氏故作轻松地挥了挥帕子,道:“罢了,这事儿就这么着吧,问了也白问不是?那守垂花门的婆子都没瞧见人,外头的人又如何晓得呢?”
三夫人倒也心细,把安三女人和男尸的鞋都给脱了,整整齐齐放在一起,作出二人殉情投水的样儿来。
老庄头不大瞧得上朱氏,只拿王爷当端庄主子,朱氏常常想起,都觉愤激。
周妈妈便道:“王妃说的是。奴婢今儿一早上都在想这事,除了庄子上那几个,奴婢再想不出有谁会去害了五庄头。”
再厥后,三夫人又把筹措着要把足迹甚么的弄掉,和牛婆子忙活了一会儿,方才走了。奴婢一起跟在背面,眼瞧着她们回了各自的住处,方又重新到塘边走了一圈。
她指的是阿谁老庄头。
“三夫人围着塘子转了转,就对牛婆子说,既然平白多了个死了的男人,也是天老爷帮手,不如就把安三女人和那男人的衣裳都剥掉,让他们赤身抱在一起,也算是个死法,然后又让牛婆子把那男尸往这边拉。
周妈妈应了个是,想了想,又摸索地问:“主子,可要令人往外院儿刺探刺探?”
“王妃高超。”周妈妈拍了句不大合宜的马屁,又道:
朱氏的面色更加阴沉了下去。
周妈妈略一考虑,便猜出了她的想头来,忙劝道:“奴婢觉着,王妃倒还真得探听着才是,不然也忒不像了。”
她一向觉得,她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中的那只黄雀,安氏所作的统统,皆逃不过她的法眼。
朱氏将己及彼,觉着此事若落在自个头上,只怕也要慌一回神,怕还不及安氏这般平静。
昨日天将擦黑之时,丁长发分开了明萱堂,自而后,踪迹全无,就仿佛平空消逝了似地,问了好些人,却也无人晓得他的去处。
至此,她昨晚所历之事已然尽述,朱氏便点了点头,面上兴味之色愈浓:
倘或丁长发是被人暗害的,那么,杀他之人,会否彼时便藏身于某处,将安氏、牛婆子并周妈妈诸般行动,尽皆看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