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前面的我也不消说了,只要家里鱼干吃完,我便又去山顶一趟,归正每次去每次都有,就如许我们一家夏季竟靠这鱼干挨了过来。”
苏牧云见他沉浸旧事不成自拔,便又问道:“于老爹,那厥后呢?这九渊寒鱼的挽救之法,树枝、井水都在那田家宅院里,莫非这些年,你都是每过半月,便要翻墙来取一次。”
于老儿道:“功德也就到这里了,前面便是好事了。”苏牧云听完便是猎奇,那于老儿便道:“第二年春一开,我便深思把地翻一翻,种些吃的。这鱼干虽是没有人要,但如何也算是那田凤老爷院中之物,我也不美意义再去翻墙去取。我一想之下,便再也没有去过那山顶的宅院。”
“那女子心肠也是好得很,听完也是抹了抹眼泪,说道:‘我早就猜到是这般景象了,若不是被逼无路,谁会来拿这东西归去吃,只是我千万没有想到,你却另有个孩子,唉。’她叹口气,道:‘这孩子吃的太多,那东西毒性也与她周身血液融为一体,想要根治是不能了,我只能极力试一试了。’我一听,又是伤痛,又是悔怨,但也求她治上一治。她道:‘根治虽是不能,但是拖住她的性命却也不难。’她顺手从那挂满鱼干的树上撇下一截树枝,道:‘你今后每过半月,便来取这树枝寸许,取这院中那口古井水,熬成药水,与她服用,定能保住她性命。’她见我听完不住点头,更是叮咛我牢记树枝只能从这棵树上折,那水也只能从那古井里取,缺一不成。”
“到了山顶,果见那女子还在,她似是在等我一样,她一见我,先是想笑,但见我身穿丧服,便没笑出来,只是叹了口气,我噗通便跪在地上,只是一个劲的哭,也不说话。她见我哭了半天,这才叹道:‘你莫哭啦,一个大个男人,不嫌害臊啊。’我一听便也不美意义起来,对她说道:‘女神仙你未卜先知,我有眼无珠,只是请你救我这孩子一命。’那女子看了我怀中容儿一眼,又是一叹,道:‘你起来将事情详确说给我听上一听。’我当即便将家中如何无米下炊,如何遇见这满树鱼干,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容儿他娘喝了那鱼汤,奶水也是足了起来,家里便是安生了几天,只是这鱼干也经不起顿顿吃,没几日便被坐吃山空了,我一看,没了体例,便想着再去山顶宅院里看一看,碰碰运气,只是没有想到,我一去,那树上又是挂满了鱼干,我当时真是又惊又喜,觉得是田家祖上显灵,救苦我这一家长幼,竟朝他家宅院拜了几拜。”
于老儿说到此处,便道:“柳小哥,这件事,你听明白了吗?”苏牧云一听,先是点头又是点头,于老儿便又问一遍,他才想起这地窖暗黑无光,于老儿哪能瞥见他点头点头,便当即答道:“明白了大半,另有些不明白。”
“那容儿他娘见我带回了吃的,也是欢畅得不得了。我将那鱼干洗了洗,拿了一口锅,烧开水后,炖了一锅鱼汤出来,汤一炖好,锅盖一揭,那香味扑鼻,只觉便是这一辈子也没有闻到如此甘旨的鱼汤,我拿碗给容儿他娘盛了一碗,又盛了一点给孩子喂了,见她吃完顿时便不哭不闹,我心中也是欢畅的很。容儿他娘问我为何不吃,我怕这一顿吃完,便没有下顿了,以是他娘不断让我也喝,我便也就装模作样喝了几口。”
苏牧云听罢,想了一想,又是奇道:“老爹,我仍有一事不明,这九渊寒鱼是如何被挂在了树上,还被风成了鱼干?”于老儿道:“我之前也是苦思不得其解,直到本日在酒楼当中,那田老三说了玄乌鸟儿一事,我才算全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