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头枪噗地打在马头上,几道尺长的血箭从战马口鼻喷溅出去,那马眼看不活。
本多一个翻滚让过李阎顺手扎出的两记大枪。青鬃战马掠过他的盔甲,他粗糙的手掌抓起蜻蜓切一角,往下猛压,枪头活了一样昂扬起来。
半截金色羽翼破空而来,挡在李阎的面前。
“不是让你护住宋应昌么?”李阎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语气放软:“他这一枪扎不死我,你这是何必?”
一颗泛着红光的钵盂虚影平空挡在本多身前,被虎头大枪扎得迸裂出蜘蛛网纹路,李阎左手一松,身子往边上一扬,右胳臂夹住虎头枪,接着马力往前狠狠一刺!
……
虎头大枪贯穿本多忠胜的心脏,从背后插出洞入空中!
涎水直流的青鬃战马成了精似的,面对横拍过来的的蜻蜓切,后蹄发力跳起,枪尖只在它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罢了。
“就以术论,出色绝伦。”
“飒……”
灵敏的青鬃马惊嘶出声,吓得浑身炸毛,而斗至现在,绝无退路可想。
中国传统枪术把敌手兵器进犯的方向分作大门小门,本多现在的姿式,便是小门被封,大门有力,加上以步对骑,已经输了八成。
本多猛地一拉马缰,李阎也如此炮制。
喊杀沸腾,金铁高鸣。
九翅苏都半截翅膀被戳出十来个洞穴,脸上涓滴不见痛色,嘴上喊了一声:“大人。”
一名前锋马队被七八杆长矛戳透胸膛,温热的血液洒了李阎一后背,阵阵光滑直到李阎后腰。
鬼神八十打!
李阎只感觉面前一黑,接着是劈噼啪啦的骨肉分离声音,再展开眼睛,头上脸上都是血沫。
李阎冷冷一笑,俯手吞袖翻枪,荡开哀鸣的蜻蜓切,虎头枪长驱直入,眼看就要贯穿本多忠胜的胸膛。
本多忠胜半生鏖战,从没见过如许的牲口!
李阎面色冷硬,提枪纵马杀向本多,虎头大枪居高临下,挟裹着惊人的马力扎出。
李阎猛地心中一突。
青马双眼发红,自顾自地打了个响鼻,眼中竟然有对劲的神采闪过。
以步对骑,本多脸上也涓滴不显惧意。
抽暇的蜻蜓切势头已老,本多再想抽枪反击已经来不及,这段时候李阎能刺出起码两枪!
不过,这已经和李阎没甚么干系了。
李阎全部腰身前俯,虎头大枪直奔本多忠胜而去。
……
蜻蜓切锋刃戳向李阎的肩膀,目睹虎头大枪已经到了本多喉咙,李阎却不得不压停止肘,枪头扣住蜻蜓切。
“铛~”
骆尚志闻言一愣,极目了望。
而本多忠胜的死更是让慌乱敏捷分散,联军的溃败已成定势。可明军的伤亡,也远远超出了最后的假想,
对,抽暇了。
他看着不能起家的宋懿,宋懿也看着他,好一会儿,李阎攥紧手里的虎头大枪,冷静无语。
蜻蜓切枪樋上梵文铭符亮如秋水,枪影好似银瓶乍破,水浆倾泻而出。朝李阎泼来。
本多忠胜两只脚尖斜向后,眼看虎头大枪扎到,他虎吼一声,蜻蜓切淅沥沥刺出七八道枪影,接连撞在虎头枪上。
而蜻蜓切则抽暇了……
明显身处混乱厮杀的疆场上,余束却闲庭信步,连劲矢和烧红的铁弹也躲开她似的。
病笃的黑马四蹄瘫软,本多忠胜惶恐昂首,青马前蹄砸在地上,朝前猛冲。
蜻蜓切更长。
这一招既俄然又阴损,却没逃过本多的眼睛,两人几近同时变招,都奔对方马头抽打畴昔。
两马越近,各自枪锋划着对方枪杆朝握枪的五指刺去,蜻蜓切和虎头枪哪一根杆子更长,平凡人肉眼难以辩白,可李阎和本多都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