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周折一番来到了弘昼地点,他悄悄地立书案前,瞥见丁荣他们来了,他竟然还兀自笑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前儿皇兄的神采不大好,我就晓得。没想,这凶煞还是应了——”
杜哲一愣,然后泪水更多地流了下来。
那是他的挚爱之人,他如何肯,如何舍!
丁荣恭恭敬祭奠了和亲王,又将曹雪芹的手札呈给了弘昼。弘昼草草看完这封手札,神采变了数变,终究连手都颤抖起来,“如何……他们二人双双……是……甚么时候的事儿?”
杜哲很早就想对曹雪芹坦白,但是没想到直到生离死别才有机遇。也罢,能教曹雪芹断了动机好好活下去也好,也好。他本身劝本身,却没几句,反而哭倒在了床上:
“……东流,”曹雪芹走畴昔,密匝匝的吻落在杜哲的脸上,“别哭,求你,别哭。东流,你会好的,我们约好了的,大夫很快就到了。就算你不会好了,我也陪着你。生存亡死,我们都在一起。”
那门房还想问些个甚么,本来的那位长史官却正都雅见了这一幕,他盯着门外这位青年看了看,俄然认出了来人来,他仓猝走过来,捉着此人的手问,“丁……但是曹爷身边的小丁先生?”
你……不肯给我瞧了么?杜哲在内心想。
曹雪芹深吸一口气,脸上俄然绽放出来个惨绝的笑容,他取来了不远处的炭火——不幸现在恰是春夏之际,而杜哲却已经畏寒到要在屋内放一个火盆的地步,没有等杜哲惊呼出口,曹雪芹一举就将那些他曾视作生命的东西扔进了炭火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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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纸里终归包不住火,来年开春的时候,杜哲在呛咳中咳出血来,他盯着巾帕当中那猩红的一点,嘴角微微一翘,惨白着一张脸,深吸一口气,想冲要着仓猝跑过来的曹雪芹笑一笑,却愣是做出一个比哭还丢脸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