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流,”曹雪芹走畴昔,密匝匝的吻落在杜哲的脸上,“别哭,求你,别哭。东流,你会好的,我们约好了的,大夫很快就到了。就算你不会好了,我也陪着你。生存亡死,我们都在一起。”
【恭喜宿主,任务no.419完成。即将开启下一个天下,请宿主确认。请宿主确认。】
“我……并不曲直别意,”杜哲说完这话,本身先咬紧嘴唇闭目深吸了一口气,“我,叫杜哲。并且我,底子不属于你们大清。”
曹雪芹深吸一口气,脸上俄然绽放出来个惨绝的笑容,他取来了不远处的炭火——不幸现在恰是春夏之际,而杜哲却已经畏寒到要在屋内放一个火盆的地步,没有等杜哲惊呼出口,曹雪芹一举就将那些他曾视作生命的东西扔进了炭火里!
杜哲一愣,然后泪水更多地流了下来。
以后,
“雪芹,我……”杜哲眼睛俄然酸涩起来,温热的液体涌出来,“雪芹,是我对不住你……我、我对不住你……”
二人周折一番来到了弘昼地点,他悄悄地立书案前,瞥见丁荣他们来了,他竟然还兀自笑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前儿皇兄的神采不大好,我就晓得。没想,这凶煞还是应了——”
“烧了它们!我烧了它们,”曹雪芹的脸被火光弄得忽明忽暗,仿若天国中爬出来的修罗,“我这辈子,到死都决不再写这本书,你、你的任务,另有你的甚么体系,永久都不成能完成了!”
“甚么……话?”
“年三十?!”弘昼大惊,“为何这时才、才来报?可、可曾留下甚么话来?”
只是,夏季落雪总教人生了无穷唏嘘。杜哲披着厚重的大氅,临窗而立,看着外头的雪景,俄然来了兴趣,唱了一段《长生殿》中的词儿,“愿生生世世,永不相离。有渝此盟,双星鉴之。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偶然尽,此誓绵绵无绝期。”
可惜,纸里终归包不住火,来年开春的时候,杜哲在呛咳中咳出血来,他盯着巾帕当中那猩红的一点,嘴角微微一翘,惨白着一张脸,深吸一口气,想冲要着仓猝跑过来的曹雪芹笑一笑,却愣是做出一个比哭还丢脸的笑容:
你……不肯给我瞧了么?杜哲在内心想。
蹬蹬蹬的脚步声俄然又响起,杜哲惊奇地带着满脸泪痕昂首,看着去而复返的曹雪芹。曹雪芹手上拿着一沓新书稿,那是杜哲从未看过的,约莫就是这两日他昏着的时候曹雪芹写成的。
……
前来应门的还是当年的那位门房,但是年事上却已大了很多,斑白的胡子眯着眼睛看着门外的青年,“您是……?”
“曲爷是……”丁荣的声音哽咽起来,“是客岁夏季里去的,二爷他就一向悲伤,又爱吃酒,身子也不好生养着。政务忙起来总没个头,这才落下了病,老是……老是年三十夜里,没了的……”
丁荣恭恭敬祭奠了和亲王,又将曹雪芹的手札呈给了弘昼。弘昼草草看完这封手札,神采变了数变,终究连手都颤抖起来,“如何……他们二人双双……是……甚么时候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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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荣见对方认得,恭恭敬敬一礼,轻声问,“王爷在么?”
兀地,杜哲闻声耳边“呯”地一声响,他低头一看竟然在一处精美的江南小院中瞥见了几个哭泣不已的人,又瞧见一个俊美的公子临窗而立,俄然仰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