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熹点点头,表示她记着了,宋纩连休两房老婆,再加上文素的事闹了一回,宋纩想要娶一门高门妻还真不轻易,倒不如放低要求,寻一房操行好的。
福王府在都城职位难堪,大多数官宦人家都会避讳跟福王府有来往,以是别说让人捧着,嫁女儿娶媳妇都不轻易。福王世子固然正妃侧妃,但在隆盛帝眼皮子底下也非常顾忌,驰名分的妾室也只要白夜歌一个,没想到到了秦州,一个从四品同知的嫡出令媛,竟然会不明不白的跟了刘敬棠私奔。
“堂堂从四品同知,儿子不过考中个探花就这般夸耀,眼皮子未免太浅了些。”宁熹撇撇嘴道,她跟方家没甚么仇,但也没甚么好感,何况考中状元确切值得道贺一番,探花倒是没有那么高的含金量了。
说着说着,先前说话的妇人便问道:“宋夫人是从都城来的,不知可见过那位福王世子,我传闻,那但是非常俊朗的呢!当时知府大人聘请刘世子去城郊秋猎,传闻世子骑射俱佳,我们秦州后辈远远不及其一二!”
那一场宴会以后,宁熹跟秦州官吏家的女眷算是熟谙了,宁熹要看孩子,不常出门,但并无毛病别人到府里来拜访。平白无端的,就算人家身份不及宁熹,宁熹也不好说不见,应酬也并不比出门寒暄的少,等好轻易平静些的时候,已经是十一月里了。
“……”宁熹眨眨眼,“你不会真这么做吧!方兰不讨喜,但到底还是个小孩子。”
方家都收到捷报了,宁熹猜想,家书走得慢些,想来也快到了,不过传闻兄长做了翰林编修,宁熹叹了口气,道:“哥哥文武双全,做个翰林编修,总感觉可惜了!对了大哥呢?有没有考中?”
“……”方家人宁熹至今只见过方兰,其他的都是听人家说的传言,宁熹并不全信那些流言,但估计起码四五分真是有的,不管如何说,方家做人上确切不像样,却实在没想到方家还会借此威胁宋缜。当然,在宁熹看来,宋缜就不是个让人威胁的,如果至心真意求一求,宋缜或许会搭把手,但如果跑来威胁,宋缜不顺手推一把就算是运气了。
考中进士是极可贵的事,方以竹考中了探花更是不轻易,不说方以竹本身想不想夸耀一下,方家背了那么多坏名声,有机遇扬眉吐气天然不会错过。
那位夫人也没有听宁熹细说的意义,提了刘敬棠,便又提到卢玉娟,还说卢知府本来成心将卢玉娟许配给刘敬棠,传闻刘敬棠已经娶妻,又不肯委曲女儿做妾才作罢。宁熹在旁听得微微扯了扯嘴角,卢家是王谢出身,卢元照又曾在都城读书赶考,对福王府的事就算不非常清楚,约莫也晓得一二,如果做世子妃,卢元照或许还会考虑,但做妾,天然是不会情愿的。
宁熹这才晓得,那位便是魏氏的儿媳,卢家二少爷的老婆柳氏。卢家大少奶奶是卢家世交的女儿,而这位二奶奶,则是卢元超一名阛阓上的朋友的女儿,两人友情甚好,因而做了后代亲家。柳氏此人也没有更多的弊端,就是话多,加上卢元照的老婆不肯意掌家权旁落到二房,也不叫柳氏管事,柳氏没甚么事做,每逢宴会必定跟客人聊得热火朝天的。
宋缜还真是专门过来接宁熹和鹿儿的,在葱林关呆了好几日,宋缜最惦记的就是宁熹和鹿儿,回府传闻宁熹带鹿儿出门做客了,宋缜等了一会儿,到底忍不住跑来接人。宁熹将鹿儿送到宋缜手中,初来乍到,何况宴会上人又多又杂,宁熹大多时候都把鹿儿抱在怀中。鹿儿养得好,固然比起这个年纪大多数的婴孩来讲不算胖,但分量也实在不轻,宁熹抱了大半天,实在有些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