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久失修的河北防地没有防住金虏,内奸云集的河东各郡也一样转眼沦陷。滚滚大河本是最好的通途,但派去戍守黄河的内侍梁方平却见敌便逃,连黄河上的浮桥都没有烧掉,就让金虏顺利杀到东都城下。
但是,这一次他已经身陷囚笼,没法再跑到江南去遁藏兵祸了。
宋徽宗是逃了,能够今后一身轻松,但却给仓促继任的宋钦宗,留下了一个几近没法清算的烂摊子。
此时正值第一次汴梁保卫战期间,宋钦宗就算是再如何庸碌,也明白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事理。只要粮草充足,即便是宋军打不过也能够死守,与仇敌构成对峙的局势,不竭袭扰仇敌,减缓正面疆场的压力。恰好宋徽宗却在东南堵截了汴梁的后勤供应线,仿佛另有重新即位跟儿子争夺皇位的心机……因而,宋钦宗顿时慌了手脚,只得跟金军签订了屈辱的城下之盟,费钱贿赂他们退兵。而接下来渡河反击的宋军,也不得不在粮饷匮乏的环境下开赴河北疆场,没走多远就士气暴跌到谷底,临阵对战之时天然一触即溃。
而他逃窜的恶名,更是让汴梁百姓心寒不已——没有谁喜好一个弃城出走的逃窜天子!
接下来的日子里,朝廷官兵仍然屡战屡败,城外的各处据点接踵沦陷,金军的抛石机日夜不断地轰击城内,搅得汴梁贩子一日三惊。外埠州县官员构造的几支勤王军,不是被朝中的主和派奸贼捏造公文遣退,就是被凶悍的金兵打得落花流水……战役局势一日坏过一日,而朝廷大臣却还一心忙着相互排挤。
北伐就北伐吧,如果此克服了也罢了,能够夺回燕云十六州的汉家故乡,没人会以为是好事。可因为朝廷的一通长途瞎批示,十余万设备精美的大宋北伐军,却接连两次被万余离心离德的契丹残兵等闲击溃,让全天下都看了笑话。最后只得捏着鼻子倾尽腰包,费钱从女真人那边买回了燕都城。
“……是啊,既然已经成了仙,嗯,切当地说是成了超人,我们这位大宋官家就感觉人间宫室太憋屈了,想要弄一座传说中的神仙之家。”郭京耸了耸肩膀苦笑说,“……并且,这回下的订单不是一座,而是两座——另有一名自号道君天子的太上皇,也盼着要在有生之年过一过神仙日子呐……”
但是,比唐明皇更加不幸的是,方才被圈禁到龙德宫不久,宋徽宗又迎来了金军的第二次围城。
事情搞到这一步,已经是够丢脸了,这位富有艺术家浪漫情怀的道君天子,却还要大肆道贺,光是为“光复”燕京而设的南郊祭天,就破钞了足足上千万贯!更别提另有一干善于吹嘘的奸臣,忽悠着道君天子去泰山封禅……而这些豪侈无度的破钞,以及交给女真人的岁币,都要从大宋百姓的口袋里刮出来!
为甚么宋徽宗在远避江南以后,又要再次回到汴梁呢?
此时现在,他名为太上皇,实则却成了儿子赵桓的囚徒,被圈禁在龙德宫里,再也看不到内里的花花天下,只能无法地瞻仰着高墙中的四角天空,从宫人侍卫嘴里漏出的只字片语,来晓得天下的世事情幻。
更要命的是,你宋徽宗退位就退位吧,避祸就避祸吧,等逃到了东南以后,却又眷恋起了东京汴梁城的御座,开端策划着在东南新建一个小朝廷……因而竟然把东南上缴中心的财税,在本地给截留了!
但说到底,这统统惨痛的了局,还不是他本身造的孽?
如果仅仅如此,还不算甚么,以大宋之富庶,这点豪侈还能勉强供应得起。恰好这位道君天子并不满足于身边的亭台楼阁,每日的花天酒地,间或微服去嫖一嫖娼妓。他还如同隋炀帝普通好大喜功,一见辽国势弱,便派出寺人童贯,尽发国中精兵,诡计联金灭辽,趁火打劫,全然不顾东南已有方腊兵变,京东更是盗贼蜂起(梁山豪杰)——海内已是这般不稳,再行北伐之事,又与隋炀帝征高丽有何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