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渡老打断了方守的话,“你刚才提到了甚么?”
“西山圣子,你不是自夸圣贤以后,饱读经籍吗?那可来讲说,何为修真,何又为修道啊?”渡老嗤然一笑。
这是一颗血迹斑斑的巨大眼瞳,占有了半边天幕,像是刚被人从眼眶里挖出,通体缠满了血管,正不竭地向外淌落着鲜血。
方守的眼睛,睁得浑圆,如同鸡蛋般大!
渡老昂首,像是在追思般,忽变得有些沉重。
“年青时,我曾如你普通,意气风发,不达目标誓不罢休,可厥后在寒峰顶上,机遇偶合,有幸入得玄门,却也不知所谓,对修行不甚看中。然天命殊途,事到现在,我才约莫窥了个大抵,但说到底,这统统的统统,都是有某种人缘,在决计牵动着我,令我不得摆脱.......呵呵,说得过了”
“恰是!”渡老必定地点头,“看来你的悟性,还不算太差!”
“恰是!”方守趴在船板边沿,伸手拨弄着水面,出现了丝丝波纹,“没有尉迟大哥,便没有厥后的方守,这点,恕方守没法宽恕!”
渡老长长地一叹,终究不再坦白:
“你指的是牛娃的故事吧?”方守俄然想到了渡老在竹舟上讲的故事,内里的牛娃,曾在观棋时吞下了一颗奇异的七色果实,而后便健忘了饥饿,恍忽间沧海桑田,唯留一牛作陪。
“不对不对!还要往前!”渡老摆了摆手。
方守顿有些结巴,连向水中一望,看到本身额头那一处像闭合的眼睛般,微微鼓起的“包”,脸上充满了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