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不必如此。”魏知县暴露一丝笑容道:“官威要靠立威,那王贤说得真对。”
“都说了些甚么吓人的话?”
两人出去县衙,叫上六名粮长,来到周家酒楼。单间里,几位老爷子在坐卧不宁的等动静,他们传闻,县衙的民壮全都出动,分赴各乡去立碑,老爷子都是胆战心惊……固然编造黄册、收解粮草跟他们没有直接干系,但兼并万顷田亩而又将赋役转嫁到小民头上,是他们发财致富的不二法门,如果黄册公开了,非得全漏了馅!
“来人!”魏知县俄然断喝一声。
“看来还没完整朽掉……”中年人点头笑笑,和壮汉一前一后,消逝在街角。
魏知县没有理睬,让长随为他解下大带、敝膝、朝服、又接过浸湿的毛巾压在脸上,借着冰冷的触感平复下亢躁的情感。
一片喊打喊杀声中,那些粮长被吓得腿都软了,胆量最小的一个,竟然尿了裤子……
‘砰!’魏知县将手里的书重重一摔,吓得那亲随一缩脖子。
“老爷你咋给本身下绊子呢,”壮汉笑道:“刚说他只是唬人,又说他要动真格的。”
魏知县没作声,一张白面垂垂冷峻。
魏知县话音一落,百姓一片大哗:
人群核心,一个孔武有力的劲装男人,眉头紧皱的对个戴着斗笠、身穿青布直裰的中年男人道:“老爷,这魏知县在玩火啊……”
“这也太放肆了吧,怪不得太祖爷要杀人,杀得好,杀得好哇!”
“因为他的敌手,是一群有恃无恐的老狐狸。”中年男人冷冷道:“任你张牙舞爪,我自八风不动。对他们恐吓是没用的,非得动真格的不成!”
就算最后抹平官司,毫发无伤,他们在乡里的名声也要臭了,此后还如何有脸,摆出那副德高望重的臭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