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林氏点头凄苦道:“民妇给婆婆吃咸菜糙米饭不假,可那是因为家贫,实在买不起白米吃不起肉……”
“哪有这么算账的?”郑老板不平道:“俺如果这么养鸡不得赔死?”
“这账才算了一半,你走甚么?”王贤似笑非笑的望着他道:“我们还得再算算后半段……你野生鸡需求吃饲料不?”
儿媳也哭着报歉道:“媳妇平时对婆婆太凶,才让婆婆胡思乱想的……”娘俩捧首痛哭,隔阂尽消。
二黑和帅辉听了对视一眼,心说如何都是这类希奇古怪的案子?清楚是用心给大人出困难吧!
此时一干被罚抄的胥吏已移到后堂,典史厅中,有做笔录的刑房书吏,有持水火棍的皂隶。王贤端坐堂上,固然不如大老爷升堂时庄严,但还是能够镇得小老百姓喘不过气来。
“很好,统共是两千一百六十文的饲料钱,”王贤说着望向那郑老板道:“现在他既然赔了你一千个蛋的钱,你也该把省下的饲料钱给他,这才算公允公道。”
“吃了!”院子里,女扮男装的灵霄脆声答道。
看着厚厚一摞卷宗,他并不怵头,毕竟在富阳县已经代理过一段时候典史了,天然轻车熟路,不至于无处动手。
“瞎扯,你明显背着我吃好的!”老妪怒道:“现在又来装不幸。”
“我有甚么好难过的。”老妪嘟囔道。
“老身状告儿媳不孝之罪。”韩赵氏是阿谁老妪,闻言悲戚地哭诉道:“老身命苦,儿子早死,没人能管住这不孝的儿媳……”
“说的对。”王贤点点头道。
“很好,一天三两二,一年就是七十二斤,”明朝一斤即是十六两,王贤给他算账道:“三年的话,就是二百一十六斤,本县小米代价是多少?”
“寂静!”王贤一拍醒木,沉声道:“让你说,没让你哭!”
两人跪在堂下,王贤沉声问道:“堂下但是韩赵氏、韩林氏?”
“是……”老妪便悲悲切切道:“先夫和我儿身后,家里便只我和儿媳一起糊口,她嫌我老了是拖累,整日对我冷言冷语不说,还只给我吃糠咽菜,她本身却偷着吃白米饭,另有大鱼大肉。”说着又大哭起来:“请大老爷为老妇做主,帮我经验下这黑心的儿媳吧!”
郑司刑只好谨慎对付,看一眼趴在地上的部下道“平时不是如许……”
“大人有何叮咛?”郑老板只好站住。
郑司刑不是很怕王贤,因为经制吏都是由吏部任命,哪怕是县老爷,也只能建议免除。王贤不过是个典史,还决定不了他的运气。当然如果镇不住王贤的话,人家身为顶头下属,给他小鞋穿还是分分钟的。
“催吐药罢了。”王贤一脸淡定道,“我们看看,她们凌晨都吃的啥。”
王贤叫他两人起来,先让那乡间人说话,乡间人便道:“禀告大老爷,小人前日进城卖菜,不谨慎压死郑老板家里的一只小鸡。郑老板便揪住我不放,非要小民赔他一贯钱才行!小民不肯,他便让人捉我见官,蹲了两天板房……”
这下,就连那些皂隶都看不下去了,心说这王典史如何这么二?明摆着欺诈还当虎伥。
“是。”老妇人转向儿媳,嗫喏道:“好孩子,娘瞎了眼,不敢胡乱猜忌你,你真是个孝敬孩子……”
可惜王贤是有练过的……
“回大老爷,老身吃得是咸菜糙米饭,她吃的是白米饭,另有肉。”老妪忿忿道。
“出去看看!”王贤便率世人来到院子里,就见那婆媳俩捧腹而吐,一人往地上吐了一滩。
两人忙称是,王贤又问道:“韩赵氏,你状告韩林氏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