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没有重视到他们徒弟的眼神交换，听了梁啸的话，二话不说，深吸一口气，哈腰，起家，开弓，姿式和梁啸的开弓姿式一模一样，明显是桓远亲手调教出来的弟子。
桓远昂首看看他，又看看梁啸，嘴角微颤。“好吧，你尝尝。”
“这是将军练习出来的射声营，算是你的师兄弟。”钟离期一边说，一边指了指中军的战旗。梁啸昂首一看，见战旗随风轻舞，上面模糊可见一张弓，搭了矢，矢尖直指一轮红日，又像一摊鲜血。
但是他忘了一点，梁啸的身材是和他差未几，但是手臂更长。梁啸的弓不但硬，并且是大弓，独一臂力，没有臂长，还是没法开满。他不是输在力量，而是输在臂长。
“噗哧”梁啸终究还是没忍住，笑出声来。一边笑，还一边摇了点头。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徒弟面前，莫非我这个大师兄还会骗你们这些师弟师妹？”梁啸看都不看他，只是看着桓远，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桓远面沉如水，看不出有甚么神采，眼神却有些纠结。
用多大的弓，和大家的身材前提有关，身高臂长，能够开大弓，如果身材不敷，臂力充足，能够开硬弓。少年见梁啸和本身身材类似，觉得弓也差未几，最多只是硬一点罢了。梁啸也说了，这是一石弓，而他臂力过人，是能够开一石弓的，这才要试一试，想夺了梁啸的弓，挫挫梁啸的锐气。
小岛并不大，周遭不过七八里，转到山后，一个范围不算很大的营地就呈现在梁啸面前。一眼扫畴昔，也就是二十来个帐篷，二百人高低。
“大胆竟敢对都尉无礼。”桓远身后的那名少女厉喝一声，左手摘弓，右手伸到背后，便去取箭。没等她把箭抽出箭囊，梁啸俄然起家，操起案上的弓。搭矢，开弓。松弦，放箭。快如闪电，一气呵成。
钟离期用鄙夷的目光扫了梁啸一眼：“后羿营。不过，我们都叫射声营。将军筹算用两到三年时候，练习出一营射声士。”
梁啸收起弓，插回箭囊。“徒弟，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二位应当是除我以外，你最对劲的弟子。他们不过如此，其别人就不消再试了吧？”
不过，还没走进营地，梁啸就感遭到了与众分歧的氛围。这个营地扎得比较严整，不像之前看到的那些营地随便。营盘用粗大的原木立了栅栏，树了门楼，每个门楼上都有两个手持弓弩的士卒在巡查，即便是钟离期入营也必须报上口令，一丝不苟。
“好了。”桓远轻喝了一声：“非论射艺，且论心性，你便已经输了。他是你们的大师兄，入门比你们早一年，输给他，不冤。”
“射日？”
“嗡”弓弦犹在震惊，梁啸已经一箭射出，正中那少女背上的箭囊，不但射穿了箭囊，还射穿了她背后的帐篷。一缕阳光照了出去，照亮了她的耳垂，晶莹如玉。
“徒弟。我这张弓是到长安以后，在长安最闻名的弓铺里定制的，代价一金。弓力一石。除你以外，如果另有谁能拉满我这张弓，我情愿将这张弓送给他，算是大师兄给他们的见面礼。如何？”
“这是徒弟的亲卫营？”
少女瞪圆了眼睛，怔怔的看着梁啸，渐渐将箭抽了出来，却只要半枝箭。
“谁说我没有胜算？”桓远轻声笑了起来。“李广派你来，是让你对于我的吧？你现在就在我的把握当中，另有谁能对于我？他们的射艺的确不如你，可对于会稽郡兵却绰绰不足。你说是不是？”
梁啸重新坐了下来，再也不看那少女一眼，将弓放在桓远的面前，嘴角微挑。“徒弟，看来我这些师弟师妹们的资质实在不如何样啊。”